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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老实说,这一路上有熊暖床,有猴采野果,倒也十分惬意就是,是从前白圭自己一直渴望的山林旅行。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这种悠哉的感受了。
没人指着她,要她带着狗群东征西讨、抢东抢西,也没有强收的狗儿被迫跪在她面前,俯首称臣同时,却也用仿佛要杀死她的憎恶目光看着她。
人一放松,就什么都好看,什么都好吃了。
离开那鬼地方,连腐尸闻起来都香一点了。
话说为什么会闻到腐尸,全是因为那没花多少灵力就孵出的呆熊,动不动就自己冲去叼路边尸体、一叼就是一整路的关系。
啊你这死熊,玉石孵出来的灵兽都是以她灵气灵力维食,你跑去吃尸体,是瞧不起老娘吗?
意思是,老娘的灵气还比不上爬蛆尸体美味吗?
那些肚肠外露的死尸,让她在这一路上,至少翻了百次白眼。
等她把多功能小喽啰军团都备齐,第一个就要把这肥熊给换了。
小镇终于到了。
为了进小镇打听消息,白圭收起显眼的奇兽,还小心染了发也剪了发,甚至用猴儿狗儿替她盗来的碎银与物品、乔装打扮蒙面进镇,怕的就是被人认出。
谁知道,月沉殿白圭,已在江湖上死了十年。
发现自己处心积虑的隐匿容貌都是徒劳,白圭呆若木鸡。她真的以为,自己这一死一生,至多三、五年的,竟已过十年。
十年,沧海都可以成桑田。
难以置信,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十年,白圭喃喃念着,心内掂量着,那些与她密切相关、可能还会跳出来抓她回去的家伙,十年后应该也伤的伤、死的死,差不多了吧?
月沉殿这群魔乱舞的鬼地方,很难活到安养天年年纪,就算活着,应该也把她这十年前已死的犬主,给忘的七七八八了吧?
知道了十年已过、老熟人死光的机会很高后,白圭有些飘飘然。
“姑娘,姑娘!”
那个她攀谈的包子铺老板是个急性子,叫了好几次,大手在她面前挥呀挥,对于白圭这番痴呆神态有些恼了。
“回神呀姑娘!你到底要几个包子?”
白圭也为自己夸张的晃神感到不好意思,“喔,喔,真是不好意思,那就五个吧!
接过嘟囔抱怨老板递来的热腾腾包子,她伸手拣了个,张嘴咬了一大口,若有所思,在早晨的市集上慢哉哉的逛了起来。
怀里那猴子盗来的钱袋,是个有料的,别人的钱花起来尤其过瘾。
一路闲逛,路边尽是些鸡鸭山蔬之类的,也有些草绳草鞋什么的手工艺品。白圭一个人四处乱晃,没吃相的舔着油腻腻手指,心情好的要命。
从前怎会有这样只身乱晃的机会?
旁边不是凶神恶煞的家伙,就是坚持要替白圭拿东西的谄媚下属,一个个都散发异于常人的气息,那阵仗搞得白圭是什么要保护的名门千金,而不是杀人魔的头子。
再来,就是那些无论时间地点都会冒出的仇家了。
仇家们老无声无息的像蟑螂一样自暗处涌出,杀气腾腾的将她包围,为了防那些无处不在的害虫,白圭没一刻能这般闲散的。
摆脱往昔是如此美好呀。
看过几摊朴素雕花的簪子,她挑了几只刨过光、浅色的,又去逛斗笠摊与纸伞摊,白圭对于自己此刻像一般人这件事,感到万分满足。
犬主无法成亲,在卸任前要全心效忠月沉殿。
一般来说,犬主运气好的,占卜出来的任期就是个十年出头,运气差一些要二十年,而白圭就是那个最凄惨的终生任期。
知道任期终生那瞬,白圭真想把自己脖子给抹了,一了百了。
因为占卜说:“白圭一日在,月沉一日荣。”
这占卜结果,友好派长老们乐的快要升天,敌对派长老们也吐血的快要,果真这世事就是几家缓喜几家愁,只是这次,白圭是跟敌派长老一起吐血的那几家愁。
当任犬主白圭,注定没有退任与自由那一日,但同时也拥有了终生号令众犬的无上权力。
从那时起,白圭就被赋予极大的选择权,大家都把她的选择,当作带领月沉殿繁荣的指标,哪怕那些作为再任性再胡闹,他们都认定最终必定会是个好结果。
──一切都可以,只要不要违抗殿主就好了。
还记得刚上任、只有十二岁的白圭,真是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