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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人的烟味让南柽有点受不了,他取过父亲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将烟头摁灭。“对方是一个怎样的人?”南柽问道。
“性格随和。”辛晓远顿了顿,“她丈夫半年前因癌症去世了,一个人带着孩子……”
刚刚失去丈夫的人,这么快又急着结婚……
“怎么?介意了?”父亲见他不说话。
“我无所谓,随你高兴。”他放下抱枕,上楼去睡觉。
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寒假放假就算是很奢侈了。正月初三又开始了补课生活。
南柽拖着一身疲惫打开门,从客厅传来了女人的笑声,那女人正与父亲聊着天。
“没有和你说一声就搬过来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女人看着南柽笑着说,“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薛宜,以后就是你的继母了。”
南柽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爸说她35岁,看上去依旧年轻漂亮,家庭的遭遇并没有让她变得憔悴不堪。
“辛南柽?”楼梯的台阶是站着一个女生,声音很耳熟,他望向那边,愣住了,苍兰!
母亲告诉她一会儿看见继父的儿子记得叫他“哥哥”。
“哥……”她改了口,没想到妈妈提起的那个哥哥竟然是他,也好不必再抱着愧疚之心让他陪着自己了。“今天有点累,我先睡了。”苍兰无精打采地说。
而此时南柽却无法像苍兰一样若无其事。
是苍兰失去了父亲。
所以那个时候没有去公园吗?一个人承受着痛苦吗?却强装着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现在的她一脸憔悴,厚重的黑眼圈彰显着她的疲惫,整个人像是被剥去灵魂一样。
“南柽可不许欺负妹妹,知道吗?”辛晓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怎么可能欺负,心疼都来不及。
尚不能完全理解苍兰内心遭受的痛苦,我懂你这样的话也说不出口,南柽只能露出担忧的神色,皱着长长的眉毛,抹也抹不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动找她聊天,主动为她盛饭,讲笑话给她听,每次都是自己笑得直不起腰,而苍兰只是勉强地扯了扯嘴。他还从自己少得可怜的时间里抽空辅助她的功课。
“苍兰,你可是多了一个疼爱你的好哥哥哦。”薛宜常常这样说。
可是我能为你做什么,才能抚平你心灵的褶皱。南柽又紧锁了眉头。
☆、花开了,你是不是也应该绽放笑容呢?
“爸……”苍兰从睡梦中醒来时,眼角的泪痕将思绪束缚,她几乎快睁不开眼。
天还未亮,窗外雨声滴答,为谁而哭泣?
厨房传来嘈杂的声音,早早的,薛宜就已经起床了。
“南柽,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薛宜朝南柽的卧室喊道。
果然没有一天可以睡懒觉,尽管今天是周末。南柽睡眼惺忪来到餐桌前,却并没有看见苍兰,她一般都起得很早,今天怎么了?还在睡觉吗?他一直盯着苍兰的空位。薛宜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这孩子一大早就出门了。”
天还没有亮,一个人要去哪里?
他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满心担忧出了门。
薄薄的晨雾朦胧了视线,果然是烟雨朦胧的江南,如烟如画,却携带者冬季的寒冷。上公交车时,他一眼便看见了苍兰,她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她侧脸看着窗外的雨,长长的顺发从耳边滑落,遮住了脸,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你什么时候才能从阴影里走出来呢?
南柽并没有走过去,尽管心疼得要死,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第一次想要拼命抓住这飞逝的时间。到学校了,他不舍地看了一眼苍兰,下了车。
他撑着伞,走到校门口,不觉向花台瞟了一眼。认识她之后才发现学校满是这名为“苍兰”的花。
寒风中一朵苍兰已悄然绽放,在雨滴下娇艳欲滴。
三月,苍兰绽放的季节。
他一惊,花已经盛开了,你是不是也应该绽放笑容呢?
他急忙跑向公交车站,刚刚的公交车已经开走了。他拦下路过的出租车,“麻烦跟上前面那辆公交车。”他对出租车司机说。
苍兰撑着伞,来到父亲的坟前。山上的风果然比下面大,风雨摇曳,伫立坟前的苍兰看上去是那样柔弱,她是属于这江南的女子。
对父亲的感情是不可名状的,童年留下的阴影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