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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江的冬天格外的冷,阮沅前些年一直靠著電熱毯生存,能不離開被窩絕不離開。
宴家一貫開著暖氣,沒關過,可她還是覺得冷。
骨子裡的寒冷一時改不掉,阮沅無法感同身受床以下的溫度。
宴深:「透口氣,別憋著。」
阮沅早就習慣縮在被窩玩手機的生活了,偏偏宴深不讓,說躺著玩手機已經對眼睛很不友好了,縮在被窩裡更甚。
每次念叨,阮沅總會伸出鼻子以上的部位,無奈地問他:「這樣可以嗎?」
宴深也會答:「這樣很乖。」
她早就過了被人夸乖的年紀,只覺得宴深好幼稚,連帶著她也變得幼稚了。
這次也一樣。
阮沅很聽話,身子動了動,露出頭,敷衍道:「你忙你的吧。」
宴深:「沒那麼忙。」
阮沅不怎麼信他的話,宴深真的太忙了,記憶里和宴深結婚後,他的業務就沒有停過。
現如今林建強才是她最忐忑、記掛的事。
阮沅只好說:「我要看手機了。」
宴深嗯聲:「少看。」
他大概知道自己的叮囑沒什麼用,說完就回到原位了。
阮沅鬆了口氣,再度拿起手機,林建強連發了三條語音。
她特意把音量調到靜音,深怕不小心點進去,讓宴深聽了笑話。
「怎麼找你要點錢這麼費勁兒啊?你給他生孩子做家務累死累活的,你那老公要是連這點錢都不願意給你,聽爹的離了拉倒!」
「要我說,你當初就該跟我介紹給你的老總認識,他就算沒你這個老公有錢,那幾十萬也是拿的出來的。」
「阮元,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阮沅顫了顫睫。
【圓不圓軟不軟:聽到了。】
【圓不圓軟不軟:不離,沒錢。】
【圓不圓軟不軟:你可以去找他,被打不關我的事。】
說完,她立刻拉黑了林建強。
既然說到這個份上,那就沒必要再聯繫了。
不到兩分鐘,林建強老婆發消息來了。
一年到頭連群發祝福語都要把她除名再發給別人的人,罕見的找了她。
【因果緣分:小阮,你太任性了,怎麼可以把爸爸刪除?】
【因果緣分:你爸也是為了你好,家裡有了困難,你也該幫襯點。】
忍無可忍。
【圓不圓軟不軟:我媽去世的保險款呢?】
足足五分鐘,那邊都沒再發消息來。
第六分鐘,一段六十秒的語音發送在她手機里。
不用聽,要麼是道德綁架,要麼是氣急敗壞。
兩者都不會讓她順心,阮沅直截了當拉黑。
做完這一切,她感到無比輕鬆。
從前沒有的勇氣,現在好似慢慢回來了。
還不餓,阮沅懶得起床,又去找了江凜,和他諮詢。
木清現在不回應該怎麼辦。
江凜回:【我已經聯繫上對方律師了。】
阮沅訝然:【她找律師了?】
【江凜:準確說,不是她找的。】
江凜和她一一道來。
木清筆下是有團隊的,並非她一個人的創作。
換句通俗的話來說,木清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
難怪她說話不清不楚的,阮沅想起她那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言論,頓時明了。
網站分明禁止過代筆的行為。
她這個和代筆又有什麼區別?
被網友稱為的大佬,實際上是個工作室。
多麼諷刺。
【圓不圓軟不軟:那現在怎麼辦?】
【江凜:放心,這樣更有利於我們勝訴。】
看到他這句話,阮沅才放了一半心。
剛才煩悶的心情一掃而空,阮沅捻開被角,瓮聲道:「宴深。」
宴深放下手機,朝她走來。
阮沅頓時紅了耳,結巴道:「只是叫你一下。」
宴深也沒惱,自顧自地點頭,又要坐回去。
這麼來回折騰,阮沅趕緊抓他的衣角,深怕待會兒再叫一次,他會生氣。
宴深頓住:「怎麼了?」
阮沅笑著說:「有個好消息,找不到人分享。」
宴深瞭然:「可以和我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