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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沅:「正常體重。」
宴深:「軟的。
「什麼?」
「臉是軟的。」
阮沅:「誰的臉不是軟的?」
宴深沒說話。
阮沅起了性子,壯著膽伸手碰了碰宴深,笑道:「哦,你的臉皮是厚的呀。」
宴深失笑,拍了拍她的腦袋:「睡覺。」
他將阮沅整個人攬了過來,阮沅小小掙扎:「憋。」
宴深鬆了點力氣,「答應我,以後有什麼事就告訴我,不要瞞著彼此,好嗎?」
阮沅直覺,今天的宴深狀態不對。
她沒有深究對方的習慣,笑著說:「好啊。」
宴深說得對,她也不喜歡誤會。
與其讓誤會滋生發芽,不如趁早斷絕。
宴深親了親她的額頭,「很乖。」
阮沅愣了愣。
她微張唇,剛要說點什麼,宴深闔了眼:「睡吧。」
這個姿勢並不好受,阮沅幾乎不能呼吸,宴深的手放在她的肩膀和腰上,並沒有束縛,她完全可以掙脫。
阮沅調整了位置,往上移了移,鼻子露了出來,得以喘息。
而後,又就著這個姿勢,將腿蜷縮,頭靠在宴深的手臂上。
一夜好夢。
夢中,她與宴深正在環球旅行,木清同她道歉,她的漫畫完結了,得到一眾好評。
她又夢見阮翠鳳,她穿著一身素白的裙子,慈愛地抱著阮沅,又看向她旁邊的宴深。
夢裡,她聽見阮翠鳳對宴深說:「我把她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對她。」
阮沅握著阮翠鳳的手,哭了。
這是她第二次夢見母親。
上一次是十年前,她初三那年,林建強不讓她上高中,叫她早點出去打工。
離中考前十天,她夢見了阮翠鳳。
記憶猶新的是,阮翠鳳並未開口說話,只在旁邊看著她,場景變化莫測,阮翠鳳隻身去了廚房,為她下了一碗素麵。
她分明看到阮翠鳳的口吻是『生日快樂,軟軟』。
可阮翠依譁鳳沒有說話,或許是她早就忘了阮翠鳳的聲音。
第二天,阮沅頂著炎熱的太陽,在街上發傳單。
那天賺了多少錢,阮沅記不清了。
只記得那天打了輛車,好像是拼車,旁邊還有人。
司機很好,大概是看她是小孩,沒有收錢。
記憶早已模糊,阮沅想不清十年前發生的事。
她不常去看阮翠鳳,膽怯,也早已自立自足。
十年過去,阮翠鳳的聲音一如從前。
她甚至連容貌都沒有變化,阮沅哽咽,也清楚明白,年輕的不是阮翠鳳,是記憶里的她。
「軟軟,你怎麼了?」
聲音變了一個人。
阮沅下意識抬眸,視線模糊,朦朧的臉龐就在她面前,她摸不著,碰不到。
她的肩膀顫抖著,宴深輕拍她的背,似安撫。
「做噩夢了?」
她終於看清宴深的模樣,心也安定了下來。
聽到他的話,阮沅怔愣。
不知過了多久,她自顧自地搖頭,苦澀地說:「不是噩夢,是美夢。」
宴深不明白,美夢為什麼還要哭?
見阮沅哭得這麼傷心,宴深沒有問出口,手插進阮沅髮絲里揉了揉。
他早上六點就醒了,醒後到三樓健身房跑了一會兒步,鍛鍊了兩個小時。
八點,回到房間沖洗,洗漱。
八點半,到樓下吃了飯。
和往常一樣,吃過飯回房間,處理事務。
結果一進門,就聽到了弱小的哭聲。
他一瞬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控制不住走近床邊才發現,阮沅真的哭了。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他的心卻一怔。
阮沅的睡相實在不好,他走後,這個八爪魚竟自己摸索地爬到了床邊。
完全不給他躺床上抱她的機會。
宴深卻控制不住地蹲下,拍她的肩膀以示撫慰。
阮沅的情緒逐漸平靜,睜開眼時,依舊含淚。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無言。
阮沅眼角滑下一滴眼淚,「宴深。」
他低聲道:「嗯?」
「我夢見我媽了。」
這是阮沅第一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