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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杯子,晃了一下。
不知怎地,阮沅驀地點了下頭。
宴深不緊不慢地用鑷子夾著杯,在滾燙的水裡浸了浸,才拾起旁邊的茶杯,倒了一半。
手往前伸,放在阮沅面前。
動作井井有條,茶水沁人心腑。
陳燕珺譁然,笑道:「結了婚就是好啊,都懂得照顧人了。」
阮沅笑,雙手放在杯旁,往陳燕珺那移:「您喝。」
陳燕珺沒要:「這是阿深給你倒的,自然你喝。我嘛」
她止了話,瞧了眼宴深,試圖明顯。
宴深忍不住揚唇,沒道話,行動卻表明了。
見陳燕珺飲了茶,阮沅才喝下。
閒聊一會兒,阿姨說吃飯,阮沅被陳燕珺拉著去了餐桌。
陳燕珺很健談,用公筷給她夾了很多菜,嘴裡說著:「你太瘦了,得多吃點,別總想著減肥,身體健康最重要。」
她說:「先滿足了口腹之慾,得到身心歡暢,再考慮外在。」
她說:「人啊,快樂最重要。什麼事讓你快樂,你就做什麼事。」
陳燕珺說了很多,這是阮翠鳳去世後,第一次有人這樣熱切的關心她,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阮翠鳳在世時那段回不去的時光。
阮沅不由得鼻酸,她昂頭往天花板,吸吸鼻子,眼淚在眼眶中搖搖欲墜。
怕被看到,阮沅偷偷用手背抹去。
這餐飯吃得暖心,阮沅逐漸放下戒備,同陳燕珺多聊了幾句。
吃過飯後小坐片刻,宴深以公司還有事為由頭,帶著阮沅離開了。
她突地意識到這場戲到了末尾,竟有些羞愧的臉紅。
陳燕珺待她如此真誠,她卻騙了陳燕珺。
阮沅鬱悶的靠在車窗上聽歌,宴深睨她一眼,見她鬱鬱寡歡,主動開口:「不適應嗎?」
他原先是想說『不適應也要適應』,但見她這幅模樣,生生換了語氣。
阮沅悻悻道:「我只是覺得這樣騙阿姨不好。」
宴深沒說話。
阮沅偷看他,宴深專心致志地看著電腦。
「……」
果然,資本家不能共情普通人的情感。
阮沅無趣至極,手伸進口袋,剛要調高音量,就聽見宴深說:「我們結婚了,不算騙。」
她愣了下。
宴深說到點子上了。
他們結婚了,是合法夫妻。
這不算騙,那她為什麼心裡這麼憋屈呢?
因為嫁給了不愛的人,或是從未見過這樣好的家庭。
阮沅心裡亂。
這段時間太多變故,她無心去想太多的彎繞,也不願與宴深平增矛盾。
嗯一聲,阮沅兀自將音量調高,想了想,還是降了兩格。
總是要聽宴深說話的,金主的話不聽哪來的錢呢。
雖這麼想,可這一路宴深都沒再開口。
到家樓下,阮沅下了車,看眼宴深,對方沒有下銥驊車的意思。
阮沅:「你晚上回來嗎?」
宴深:「回。」
「哦,好。」阮沅有些失望地關了車門。
金主就不能在外打工,或者養個『金絲雀』花天酒地嗎?
是她小說看少了,還是宴深太奇葩了。
阮沅呼口氣。
開了門,徑直走向沙發,躺下。
人生得到了升華。
阮沅翻了個面,鼻尖朝下,拿過抱枕墊在胸下。
她不免想起今天發生的種種,腦海閃過她對陳燕珺說『畫畫』的場面。
阮沅心裡苦笑。
她哪還是漫畫家,早就不是了。
事情發酵了三天,阮沅冷處理三天。
先前是她思緒太亂,逃避現實。而後又因為結婚一事將『抄襲』拋擲腦後。
現在她有了錢,有了底氣,又為什麼讓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底線?
【圓不圓軟不軟:粥粥,你幫我看看我微博,罵我的多嗎?】
【粥粥:祖宗!你終於要面對了嗎!】
【粥粥:你知道這幾天我用小號幫你血拼了多少人了?!!】
【圓不圓軟不軟:大恩不言謝,奶茶管夠。】
【粥粥:喲,發財啦?】
【圓不圓軟不軟:差不多吧。】
她說的含糊,畢竟這個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