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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末的中南财经大学毕业生,当时正值国家用人的时候,国家计委从中南财经大学要走了这位原先留校的高材生,在北京三里河的国家计委大楼里没呆几天,60年代初的三年困难期来临,甘肃那边出了事,热血男儿吴克铨贴大字报强烈要求到最困难的甘肃去。吴克铨是在这种背景下到了甘肃去参加“整风整社”的。组织上原讲他们那一批人等“整风整社”结束后就回北京,可等吴克铨完成任务后,中央下了一道“精简机构”的通知,吴克铨就这样被“精简”了,他选择回老家苏州。但他没能到苏州城里工作,因为“精简”下来的人需要服从组织到更需要的地方去,于是他被分配到苏州最困难的昆山,就这样吴克铨带着妻子孩子成为昆山人,从此没有离开过……
若干年后,走马上任的县长吴克铨重操旧业:计划(或者说谋划)——成为他当县长后最能显露的本领与独特才华。
“80年代初,苏州的整体形势非常好,与全国其他地方相比已经是跑在前面的了。时任党的总书记的*在视察苏南时曾经高度赞赏苏州‘无常江’现象。这‘无常江’是指的无锡、常熟、江阴三县,当时无锡、江阴二县都属于苏州地区管辖。‘无常江’的工农业产值都已经超过20亿,而我们昆山非常可怜,才6个亿。我们讨论的结果是:昆山光靠农业肯定永远掉在后面,必须要有工业。但客观上昆山有两个传统的问题,一是田多劳力少,工业一直没精力搞。二是昆山的农业产量虽然不高,但农民的收入在全苏州不算低,经常处在第一、第二位,所以昆山人内心世界里不想搞工业。当时昆山人有这么几句顺口溜:产量不高,收入不少;生活蛮好,贡献更好。说贡献更好是因为我们昆山卖给国家的粮食多,当时在以农业为主的县级单位,卖粮多就是最大的光荣。所以昆山在改革开放初期想突破产业结构上的革命,难度和阻力不小,主要是观念上的问题。虽然当了‘小八子’,可心里还是有一份阿Q式的自豪感,甚至对老大哥‘无常江’还有些不服气。但同时大家心里清楚一件事:光搞农业,怎么也不可能赶上‘无常江’的。唯有工业才能提升一个地方的社会生产总产值。同时又如*说的,走工业化之路才是实现中国现代化的必由之路。昆山能不能搞工业呢,这个问题摆在了我们面前,需要分析。我调查后的结论是昆山不仅可以搞工业,而且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最最关键的是靠近大上海这个中国的经济中心。另外是我们到底有没有农业劳力可以腾出来去搞工业·我一调查发现,昆山至少有10万人可以腾出来搞工业,10万人搞工业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我是搞计划出身的,想到这里就有些热血沸腾!而且我发现昆山已经有这样的先例,如陆杨镇,也是个田多人少的地方,但他们的小工业搞得好。相反周庄人多田少,可由于没搞工业,照样还是穷嘛!县委会议上,大家的意见一致:昆山要发展,三产必须一起抓。那个时候抓工业叫‘抓三产’。我分管工业,所以更早地主持抓了昆山的工业发展事业……”吴克铨回忆起当年的“昆山之路”时,讲起了这段思想与观念转变的历程。
第18章昆山的称王之路(5)
现在看起来上面这些似乎很简单的事,但在当时绝对是一场深刻而前景未知的历史性革命考验。摆在吴克铨和昆山人面前的困难是:缺钱、缺设备、缺管理经验、缺专业人才、缺产业方向。
“搞工业的五要素,我们几乎全都缺。怎么办·我们首先想到了上海。上海这五样都有。可上海是上海,我们昆山能不能‘借’到这些东西就成了一个大家争议的事。有人说,上海人干嘛要‘借’你昆山这些东西呢·而且多少年来,由于江苏与上海之间存在说不清道不白的相互不理睬的区域隔阂,两个近邻的兄弟之间的关系不那么和睦,尤其我们受上面‘不准东张西望’的指示,长期以来不敢轻易与上海这样的近邻发生友好关系。这是上面的问题,可我们昆山人与上海人之间的民间关系从来就是非常友善和亲密的啊!我们就从民间外交开始热乎起这种关系,从而实现昆山到上海‘借’力发展的可能。”吴克铨的这番心思是有根据的,而且条件也成熟。
自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中国大地后,虽然那时像上海这样的大城市的工业的改革还没有全面铺开,但手头有点钱的上海市民早已活络起来了。每逢节假日,他们成群结队地跑到乡下来采购农副产品,自然到昆山的最多,而这种新形式的“下乡”,使得昆山人和上海人皆大欢喜,一方获得便宜、新鲜和好吃的农副产品,另一方在赚到钱之外,又获得了与城里人的交情。
“从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