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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片半途截住,刀片所连的丝线在它臂膀上绕了几圈,牢牢卡住了,这怪物的皮肤似乎十分坚韧,柔韧的丝线因着惯性纠缠它的手臂却没有划破他的皮肤。
楚愆阳不耐地“啧”了一声,拉着沈辽白向旁边的石笋后躲去,袖中丝线“嘶嘶”作响,被那怪物拽了好大一截出去。
沈辽白只觉搂着自己的楚愆阳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杀气,他紧张地捏住了袖口,小声道:“楚愆阳,宋千程给了我一包东西,说是能对付这只怪物。”
楚愆阳扫了一眼,他腕中的丝线仍发出细微的声响,看来那只怪物似乎是想将他们从石笋后拽出去。
“……你觉得可信?”楚愆阳低声问道,他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单纯地征求着沈辽白的意见。
沈辽白向石笋外看去,他能隐约看到那两点红光,在不远处险恶地闪烁。
“我信他这一次。”沈辽白道:“丝线还撑得住吗?不然把它割断吧。”
“这丝线等闲刀具是断不了的,无妨,你想做什么就做罢。”楚愆阳松开了箍在他腰间的手,左手轻轻一捏,几片薄刃便夹在指间,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
沈辽白连忙将那红纸包打开,借着微弱的蓬火光芒看去,竟是一小堆灰黑色的粉末,沈辽白伸出手小心地搓了搓,触感十分细腻,有点儿像是香灰,这粉末没有任何气味,也看不出任何特殊之处,他一时有些怔然,这该怎么使用才好?
正当他苦思之时,丝线滑动的声响骤然停了下来,那怪物约摸是不耐了,不再收那丝线,而是四肢一蹬,离开墙壁向两人躲藏的石笋处扑了过来。
楚愆阳左手一扬,刀片窜了出去,但却不是对准那怪物,而是绕过墙上地上的数个石笋和凸起,在自己所在的石笋四周疏松地织起了一道网,那怪物一头撞在网上,它体型较大,即便线与线之间的空隙不算小,却仍旧无法越过。
怪物嘶吼了几声,这时它离二人的距离已然相当接近,沈辽白几乎能闻到它嘴中散发出的尸臭味。他咬了咬牙,心知这时楚愆阳为了给他留出时间特意所为,但他着实不知道这粉末该如何使用。
他犹豫片刻,便将肩上衣物拉开,刺青的烧灼感仍在,但肩上的伤口却已然愈合地差不多了,光线太过微弱,看不清那纹身蔓延到什么地步了,沈辽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草草将裹上的布条拉了下来。又从腰囊中取出一把小刀来,这把小刀是出发前以防万一备在身上的,只不过进了墓之后,楚愆阳处处护着他,加上他实在没什么身手,不论是龙鳞还是这把小刀,对他来说都毫无用武之地,便一直没能用上,此时倒是被头一回拔出。
咬着牙用刀子将伤口重新挖开,沈辽白拿着包扎伤口的布浸润了血液之后,拉住楚愆阳的右手手腕,将其稍微抬高,接着将布按在丝线上,上头的血液很快顺着丝线向怪物那头滑去。出此下策只因现下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尽管沈辽白对这怪物没有任何感觉,但他的血仍旧有效,只不知效果到底如何了。
楚愆阳没什么动作,也没有说话,但不知为何,沈辽白只觉他身遭气息愈发冷厉,似乎是生气了。
血水顺着丝线滑了过去,因着那端深深陷在怪物胳膊的肉中,血珠很快便融化了怪物的皮肤,皮肤下的血肉如同发霉的棉絮般腐臭松软,原本便绷得极紧的丝线顿时摧枯拉朽地割断了怪物的手臂,只余一截不断掉着灰黑烂肉的残肢。
丝线随着掉落的手臂松脱下来,楚愆阳手腕一动,丝线便迅速连着刀片收了回来,而那怪物仿佛感受到了威胁,稍稍退开了一些。
沈辽白见行之有效,忍不住松了口气,却听楚愆阳在身旁道:“现下你要怎么办,接一盆血然后向那东西泼过去么?”
这话听着像是玩笑,但楚愆阳口气中却殊无笑意,反而冷硬非常,沈辽白愣了一愣,小声回道:“可……我实在不知这粉末该怎么用。”
楚愆阳伸手过来捻了捻那粉末,道:“就这么一点,撒过去恐怕没用,和着血涂到刀片上,我射入这怪物的伤口中,看看有没有效果。”
沈辽白摸了把肩膀,就这么片刻功夫,肩上那道刀口竟然好的差不多了,结了一层薄薄的茄,他正想再划一刀,却被楚愆阳将小刀夺了过去,“我没说要用你的。”
说罢,便一刀划在肩上的相同位置,用布擦了血,在和上那粉末,一起抹到数枚刀片上,“它行动敏捷,我只有与它近身搏斗方有可能将刀片送入伤口,好在已经断了一肢,降低了些许威胁,你呆在这儿不要出去,它忌惮你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