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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召南挥着扇子;笑道:“油灯能烧个几百年?”
沈辽白一愣,望着平缓燃烧的灯火,问道:“那这是?”
“是鲛人脂,用鲛人的油脂做成的油灯,火光能持续千年不灭,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么,”秦召南话锋一转,又道:“而且通常来说墓道里的鲛人灯都不只是一个摆设,造墓的工匠会在鲛人脂中加入一些东西,会使人产生幻觉,进而迷失道路。”
“那该如何是好?”沈辽白问。
秦召南那总是上挑着的眼角难得地垂了下来,他合起扇子苦恼地敲敲了额角,一双狭长的凤眼在沈辽白身上来来回回地看,又不去直视沈辽白的双眼。
沈辽白被他弄得满是疑虑,道:“秦君有话直说罢。”
“哎,其实也没什么,”秦召南轻咳两声,用扇子柄挠挠头发道:“这迷幻剂要过好一阵子才会产生作用,也就是说我们会在不知不觉中中招,然而沈夫子的感觉较我们来说要灵敏数倍,你先进入,若是有迷幻剂,应该马上就可以察觉出来了。”
这是一个不能称之为办法的办法,如果有必要,沈辽白确是可以一试,虽然他尚且不清楚迷幻剂是如何作用的。
楚愆阳冷冷地望了一眼秦召南,低头注视着沈辽白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已经恢复了柔和,他微微笑了笑,道:“莫要听他胡说,并没有到这个地步,我不需要让你以身犯险。”
这骤然变得温柔的声音以及柔和的注视令沈辽白有些不甚适应,他微微皱了皱眉,别过脸过去避开楚愆阳的视线。
楚愆阳并没有径直走入甬道,他对含章略微颔首,便见含章从腰囊中取出一个小竹篓,竹篓里关着一只巴掌大小的老鼠,含章捂着口鼻,将老鼠举到油灯前。
“迷幻剂对人来说可能只会产生幻觉,但是对小动物来说,过量吸入则会致命。”楚愆阳为含章目前的举动解释道。
含章举了好一会儿,才又回到甬道口,打开竹篓,竹篓里的老鼠吱吱叫了两声,便飞也似地从竹篓里逃走了。
“没有迷幻剂,可以进去了。”含章道。
众人进入甬道,皆沉默无言,亢长的甬道只回响着沙沙的脚步声,沈辽白拢了拢衣裳,仰着头四处打量了一下,只见甬道内部被青石板砖封得严严实实,露出泥土的部分也布满细小的植物根茎,按理说一个几乎密闭的墓室是没有风的,然而他却总觉得凉飕飕的。
为了不让自己过度关注这种奇怪的感觉,沈辽白问道:“建造墓室的泥土不应该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么,为何会有植物的根须呢?”
“这应该是洞冥草的根须罢,”楚愆阳道:“洞冥草跟其他植物不大一样,据说只生长在仙境,大概充足的生气对它们来说要比其他因素都来得重要。”
这条甬道似乎没有由来地很长,除了灰暗的油灯,他们没看见任何东西,这种密闭的没有尽头的空间以及周身处不时传来的冰冷感,令沈辽白感到莫名的焦躁,但是待他回过头,却还是能清晰地看到之前进入甬道时的入口。
“前面的墙上好像有东西。”问皓突然道,指了指前方的墙壁。
越往里面走,洞冥草的根须已经稀疏了许多,而现在在根须间隙中裸、露出的大面积被打磨光滑的青石板砖上可以清楚地看到用朱砂勾勒出的印记。
“是壁画……”沈辽白呢喃道,他想起在张角墓中看到的壁画,可惜在最关键的时候断掉了。
问皓得到允许,同含章一道将根须往一旁梳理,露出下面的壁画。与张角墓中的壁画不同,这里的壁画绘制的并不是墓主人的丰功伟绩,而是一群正在房中纺织刺绣的少女。
沈辽白的目光跳到第二幅壁画上,朱砂勾勒出一抹如血残月,少女们化上了淡妆,衣着光鲜,三五成群地走在廊道上,脸上带着稚气而又羞涩的笑意,沈辽白怔怔地望着其中一个手执纨扇半掩芙蓉面的少女,恍惚中好似听到了她清脆的笑声。
“这位郎君也是来赏灯的么?”面前的少女眼含媚态,举手投足间好似能摄人心魄。
身边的树枝张灯结彩,血月投在溪水上的倒映因着水波荡成几缕残影,沈辽白闻到深冬空气的冰冷气息和少女身上传来的脂粉香气。
“郎君,你怎地了?”少女拿下纨扇,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点在眉心的朱砂痣更添了几分媚气,她伸手触碰了一下沈辽白。
她的手指带着正常人的温度,却吓得沈辽白倒退了好几步,他转头看了看这里的场景,房屋、树木、溪流,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