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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衣点了点头,才说道:“原来如此,嗯,放心罢,有燕大哥在。”
傅明答应了声,抬眼看了燕沉戟一眼,不知为何眼神有些古怪,却又极快地垂眸说道:“我送少爷回府罢?”
朝衣道:“不必,你定然另有事忙,有大哥陪我,不会有事的。”
傅明略微沉默,才说道:“傅明遵命。”他的双眉微蹙,却若无其事地转身先行离去。
朝衣捉着燕沉戟的手臂,怎样也不放开,生怕一松手人就跑了。看起来似她拉扯着燕沉戟,实际上却是燕沉戟在支撑着她。
朝衣倒是高兴起来,先前还愁云惨雾心中似压着一块巨石,整个人喘息都难。如今燕沉戟回来,有他在身边,眼前却豁然开朗起来,皇都还是那旧皇都,但在她眼中,却赫然可喜了几分。
燕沉戟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随着朝衣向前走,时不时地扫两眼身旁的人,望见她春风满面喜气洋洋之色,心中无声而叹,却另有几分凄楚,无法言说。
两人经过翡翠明珠阁的时候,楼上无声无息落下一个花盆来,朝衣正一步迈出去,眼见那花盆要砸上她的头,燕沉戟手上一抖,朝衣身不由己倒退回来,撞在燕沉戟身上。
燕沉戟将她一抱,朝衣身前“啪”地一声,那花盆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倘若晚一步的话,那稀巴烂的恐怕就是她的头。
朝衣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却听得楼上有个声音说道:“哟,对不住了,一时失手……幸好没有砸到少国公,不然的话,妾身可是罪孽深重、万死莫赎其罪啊。”
朝衣抬头,却望见一张艳光四射倾国倾城的脸,正是翡翠明珠阁的头牌夜婴宁夜姑娘,此刻靠在栏杆处,笑的甚是可喜。
朝衣得了燕沉戟回来,看什么都顺眼,脑中赫然也被欢喜冲掉了一根弦,当下亲和笑道:“有惊无险,夜姑娘不必挂心。”
“是啊,”夜婴宁仍笑,话语里却带了三分刺心,“有人在边儿上护着,自然是会化险为夷的,却是妾身多操了那份心了。”
朝衣这功夫才品出几分不同来,略微一怔,心中想起舒临渊曾对自己说过的话“你的燕大哥如今在翡翠明珠阁相会那夜婴宁”云云,一时呆了呆,脑中有些乱乱的。
朝衣不语,旁边的燕沉戟却握了她的手腕,举步向前走,朝衣身不由己跟着走前两步。
楼上夜婴宁见了,双眉倒竖,冷冷一笑,朗声说道:“人家摆明是不在乎你的,偏要自己凑上去讨个没趣!——说什么要远走离开的,却还不是巴巴地贴回去?哼,出尔反尔的,恁般没志气,真是叫人瞧不惯!”
朝衣一呆,顿时醒悟夜婴宁是在说燕沉戟,顿时大怒,止步扭头望向楼上:“夜姑娘没事指桑骂槐的是做什么?”
夜婴宁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未曾抬头的燕沉戟,再看朝衣时候,说道:“指桑骂槐?我哪里敢呢,我不过是在说我自己罢了,要骂也是骂我自己不争气没志气,怎么少国公竟听不出来么?”
朝衣怔住,却见夜婴宁面上露出一抹嘲弄之色:“只不过有些人生在福中不知福,真所谓‘我本有心向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
朝衣气的失笑:“哈,我算是听明白了,夜姑娘原来是在骂我呢!”
夜婴宁一双妙眸望着朝衣:“是不是,或者是说谁,谁心里明镜儿似的,罢了,说完了,心里也好受些,妾身睡觉去了,有人爱望那网里钻,自由得他去……哈,哈哈……我去梦里头看戏去!懒得理会……”
她说罢之后,起身拂袖离开。
朝衣心中仍旧有些气愤,想了想,却又压下,嘀咕说道:“我做什么要同她一般见识。”转过头来见燕沉戟沉默之态,说道:“大哥……”
燕沉戟说道:“走罢。”
朝衣答应一声,急忙跟上,两人走出几步去,朝衣才又说道:“大哥,你休要听夜婴宁的,我……我并没像她说的那样,不在乎你什么的……”
燕沉戟仍旧不语,只望着前路。
朝衣吞吞吐吐说道:“其实,大哥离开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想你,也不知你去了哪里,只是害怕你不理我,留在我身边徒增痛苦,故而不敢再找你求你回来,可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回来的……”
她看一眼燕沉戟,见他仍旧沉默,便又叹了声,撅着嘴闷闷不乐,道:“另外……大哥,她说你是明月,我是沟渠,我真的有那样不堪么?”
燕沉戟扫她一眼,终于说道:“别人说的话你倒是听得进了心里头,一字一句都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