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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安正紧紧靠着朝衣,忽地感觉自己的“小舅舅”身子猛地僵住,留安奇怪地转头去看,却见朝衣脸上笑容荡然无存,手上紧紧捏着那把扇子,霍然起身,转头看向窗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留安吓了一跳。
楼底下,前头十几个侍卫开道,中间一顶黑色大轿缓缓而过,轿子两侧各有侍卫,轿子前面右侧,却是个身着蓝色锦衣的少年,生的体态矫健,面容妩媚,眉宇之间却一派骄傲气质。
这轿子正行过金福楼下,在朝衣所处的茶座下方,众目睽睽之下,呼地从楼上掉下一个大大的花盆来,重重砸向那轿子顶端。
第九章 四王爷
且说那花盆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砸向四王爷所乘的轿子,周围有眼尖的已经发出惊呼,却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四王爷轿前右侧的那锦衣少年忽地纵身而起,身形腾空,腰肢微扭,单腿向上一踢,只听得“喀喇”一声响动,那花盆竟被踢得粉碎。
这动作竟是无比的潇洒利落,周遭众人都看呆了,然而几乎与此同时,头顶楼上,却又有另外一个花盆呼啸而至,那锦衣少年人在空中,双眉一拧,电光火石之间,一拳击出,花盆应声而裂,其中一块碎片急急倒飞回去,却正是向着先前朝衣身处的窗口而去。
锦衣少年腰部一挺,这才双脚落地,仰头便看向那窗户边上,隐约见那窗户里头高大的人影一闪,耳边只听得“叮”的一声响,他踢碎的那花盆碎片竟被挡了回来,重新跌落地上,锦衣少年双眉一扬,叫道:“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杀才,敢暗算王爷!快快给小爷滚出来!”
这功夫,金福楼边上围了若干看热闹之人,却无人敢应声,锦衣少年见那窗口已经没了人影,一时大怒,便要往金福楼内找人,正迈了一步,却听得楼里面有人笑道:“咦,何必……”
锦衣少年脚步一停,却见自金福楼内走出一个白衣公子来,手中折扇轻摇,一派云淡风轻气质,身边一左一右,跟着个五六岁的孩子,同一个身材魁梧高大始终半低着头的汉子,此刻望着他,笑微微说道:“何必动怒呢,——姑娘。”
一声“姑娘”,让锦衣少年一怔,而后怒道:“你说什么?谁是姑娘,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小爷是男人!”
这走出楼里头的,自然就是朝衣,此刻上上下下打量这锦衣少年,惊诧说道:“难道不是个美貌的姑娘家么?这样妖娆的举止,撒娇的口吻,刁蛮的作风,哎呀,莫非是我看走眼了?实在对不住了……”
锦衣少年怒向心头起,喝道:“你这狗贼好大的胆子!胆敢如此对我说话,先头还试图暗算王爷,你找死么!”
朝衣笑道:“我这全然是赞美之语啊,姑娘你……咳,小哥你不愿听,那也罢了,至于什么暗算王爷,这真是冤枉我了,方才我好端端地楼上吃酒,听得有人鼓噪什么野狗过街,我一惊之下探身出来看,没想到居然不小心带得窗户边儿上的花盆落了下来,我生怕伤了人,于是赶紧出来看看,何来暗算王爷之说?咦,说起来,哪里来的王爷,莫非不是野狗过街,是我听错了么?”她一边说,一边便左顾右盼。
这锦衣少年人虽然生得美貌,但眉宇之间一派英气勃勃,全无女子气质,但凡是人都能看出是个男孩儿,朝衣却口口声声地叫他姑娘,一开始误认倒也罢了,至此说出这几句话来,这锦衣少年心头已经雪亮:这人摆明了是想羞辱自己的,而且又说什么“野狗过街”,显然是指桑骂槐,在针对轿子里的四王爷。
皇都之中,谁人不知四王爷君朔之名,向来不曾遇到过这样主动来挑衅的主儿,除非是嫌命长了……锦衣少年听到此处,便冷笑说道:“原来是个不知死活的混账东西!”
朝衣却一脸寻常,只说道:“唔,这口气格外不善呀,莫非小哥你被那野狗咬了,故而满嘴流涎,胡言乱语?这可耽搁不得,须看大夫。”
锦衣少年杀机已动,阴沉沉说道:“不管你是何人,你这是自寻死路,可怪不得我!”一语说罢,右手忽地成掌向前,竟如刀一般刺向朝衣颈间,动作极为迅速,如电一般。
朝衣站着不动,斜刺里却忽地有人伸手及时一挡,那少年的手指仿佛撞上铁板,顿时隐隐作痛,急忙收回。
锦衣少年练习这“鹤嘴功”已经有七成火候,亦曾经拿活人练过,但凡出手,若是中咽喉,则一击碎喉骨,就算是击中脑门,也落得个天灵盖破碎而亡。
锦衣少年定睛一看,却见出手的乃是朝衣身后的魁梧汉子,自己方才一击,竟是中了他的手臂上护腕而已,然而对方竟毫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