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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帮你的忙我只会高兴。”
“桑德福夫人也很仁慈,在过了亚历山大港以后的旅途中,我每时每刻都过得很愉快。”
她抬起灰眼睛望着他,又接着说:
“假如我没有其他机会来向您表示,那么让我现在就说:我感谢您,确实太感谢您了……感谢您为我们做的一切。”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伯蒂拉,我不希望别人感谢我。”
“但我没有别的方式来表达我感激的心情。”
“我希望……”他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假如他对她姑姑的一切预料都是真的,那么一般地祝她未来幸福而事实上满不是那么回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她站在那里观察海岸线时,他想,她的天性是十分敏感的。
想到她将要在照料土著孩子或使改教者确立基督教信仰的斗争中磋陀岁月,他断然认为这是一桩违反天性的罪行。
只有象奥文斯顿夫人那种残酷、自私之辈才会下决心让她的女儿去忍受这样一种生活。
萨耶勋爵对自己说,在这个问题上他无能为力,但是这次愉快的旅行至少可供伯蒂拉日后回忆了。
伯带拉其实也在这样想。
“我永远忘不了他,”她对自己说。“我要永远记住他的仁慈、他的声音和他英俊的脸庞上的表情。”
她肯定自己再也不会见到一个象他那样英俊的男人了,他风采照人,气度不凡。
“他当然可以做出斯坦福·拉福尔斯爵士所完成的事业,”她想,“也许还能做得更好。他能领导,能下命令,男人们会永远乐意跟他走的,因为他能激励他们。”
她算是懂得了:为什么女人都会发现他有无法抗拒的魅力,并因他而陷入不可自拔的情网。
她在深夜的黑暗里躺在床上不能入寐,有时她暗自纳闷,不知道他谈恋爱时会对女人说些什么,被他亲吻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想到这里,她会为自己这种想法羞得脸红的。
一见他,她就抑制不住心跳,此刻他紧挨她站着,她感到自己胸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当他们靠在栏杆上的肘部互相接触时,她突然心头一阵震颤。
萨耶勋爵没和她呆在一起很久,当她听见他的脚步声在甲板上逐渐远去时,伯蒂拉感到她的心似乎也随之而去。
后天一早,船将要在新加坡港停泊。
他就要向她道别了,虽说他答应过要安排她在这个国家参观,但她觉得一旦他被在新加坡等候他的高官显贵们包围时,他会把她忘记的。
“那里还有美丽的女人,”伯蒂拉嘱告自己,“恐怕他会发现她们与格屈露德小姐……还有默雷夫人同样迷人。”
她没真正见过默雷夫人,因为夫人已在亚历山大港离船了,可是她从爱琳顿夫人那里听到关于她的很多话,关于她那使萨耶勋爵倾倒的魅力,在讲述中一点儿都没有漏掉。
船上的女人谈起萨耶勋爵时,会不断地出现黛西——不管她是谁——和许多其他女人的名字,除了谈论萨耶勋爵,她们似乎没有其他感兴趣的话题了。
她们在闲谈中不可避免地也会说起威尔士亲王和魅惑他的无数美女,但总不及萨耶勋爵的风流韵事那样谈得有趣,因为她们可以实实在在地看到他,并且颂扬他那毋庸置疑的个人魅力。
伯蒂拉倾听她们所说的一切,但丝毫也没减少对恩人的钦佩之情。事实上还增添了她早已对他抱有的好感。
她自问,怎能指望象他那样英俊、具有那样本可抗拒的魅力的男人会不被女人追逐呢?他也是人,他当然也会发现她们同样具有魅力。
她连一刻儿也没想到他可能会对她感兴趣。
她把自己看得那样无足轻重和不引人注目,萨耶勋爵生活的世界是她永远也进不去的。
她只有感恩,象一个站在他门口的乞丐,等待他把仁慈的碎屑扔向她。在她的脑海里,她把自己梦想中的以及书上读到的全部英雄都在他身上具体化了。
尽管天气还十分炎热,但在太阳开始下沉以后,空气已稍稍凉爽了一些。
大部分旅客懒得甚至不肯从甲板躺椅上站起来看一眼海岸,此时轮船正沿岸航行。
海岸上有生长芒果树的沼泽和泥滩、峪岩以及珊瑚礁,此外的一切似乎都被树林覆盖了。
有些树上果实累累,有些树上开放着色彩艳丽的花朵,这景致非常壮观,使伯蒂拉恨不得走到近处去看看。
她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