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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湘云脸一红,低下头去,表情尴尬,良久,才轻轻道:“那夜以前,我与两个兄弟相称的男子同乘一舟,听他们谈话,提及清凉寺内淫僧拐了他们妹妹,藏于寺中。我听说他们要夜闯清凉寺救人,便动了援助之意,却又顾虑到他们不会轻易接受援助,以我的武功也……也有目共睹,只好暗中施援。当夜我爬上墙头,正见梅公子两个指头钳了一人的匕首,想也不想便发了两枚铜板过去,见他脱险,便放心跳下墙去,悄悄溜走。”
沈独贞冷冷一笑:“萍水相逢,不过同乘一舟而已,便如此仗义,佩服!”语带讥诮之意,并不相信。
南郭守愚笑道:“你被人利用了。倘若当夜你被当作同党袭击,只能自认倒霉。”
梅淡如则道:“你是何时知道上当的?”
莫湘云不好意思地道:“我一走了之,三年后再去金陵,故意夜宿清凉寺,无意中听两位小师父提起三年前的大火,一算时日颇为吻合,便心生疑窦,求见玄运禅师,知道因果之后,还担心玄运禅师打诳语护短,直至遇上四庄主,再问及此事,才知道真相。”
沈独贞早已不耐烦:“司马昭之心!”
金飞灵皱眉道:“贞儿,来者是客,不可怠慢。去安排客人的厢房!”
沈独贞闻母亲见责,不敢多言,抬头端详了一会儿,忽道:“娘,去年你寿辱时这我送的那支钗,你不是每日都戴的么?”说这话,是希望母亲念及他孝顺,不再责备。
果然金飞灵一呆,才道:“自然记得你孝顺,不过来去匆匆,恐途中有失,那钗搁在长安总坛了,来曾携带。”
沈独贞见母亲不再责备,这才放心,欲带南郭守愚等人进去休息。
齐韵冰忽道:“莫公子留步,我有事相询,独贞先带其他人下去。”
沈独贞心生诧异,不敢违拗,先退了下去。
莫湘云心中暗道:“是了,我暗算梅公子,虽出助人之心,少不得还是要被盘问一番的。”但见走过来的中年美妇容颜俏丽、风姿绰约,心生好感,便恭敬一揖,听她吩咐。
齐韵冰走过去,将莫湘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旷雪萍、金飞灵相顾诧然,听她问道:“你姓莫,今年多大了?”
莫湘云恭身答道:“晚辈随义父姓莫,今年二十有六了。”
齐韵冰踱到他身旁,伸手在他肩头一拍,用了一成功力。莫湘云武功不高,是以齐韵冰的一成功力已难以受用,忍不住斜了半边身子,向前一坠,后颈深处赫然出现了一块拇指大小的褚色胎记。
莫湘云吃不消地道:“前辈,晚辈所言不虚!”他以为齐韵冰有所怀疑,是以用内力相惩、逼他实言。
齐韵冰迅速一缩手,忽地一把拉住他,神情颇为激动,面色微红、呼吸可闻,低低地道:“莫春秋是你何人?他此刻在何处?”
莫湘云禀道:“前辈所问的正是晚辈的义父,此刻已隐居山野,不问江湖是非。”
齐韵冰又道:“你是春秋带大的?难怪性格宽厚,不像、不像那个……”声音发颤,显见激动非常。
莫湘云见她如此欣喜,电光之间一闪念,也颤声道:“我是被一座寺院的僧人所收养,据说是从路边捡来的。一次偶然,义父借宿于寺院,见了我颈后的胎记,连说数声‘天意’,此后便收我为义子,教我习武,于今已历十年。可惜我悟性太差,体质也不济,师父又说我尘心未了,不能出家,是以我辞别师父、谢别义父,出来行走江湖,以期增广见闻。”
他不再自称“晚辈”,而改称为“我”,似是已有所了悟。
只见齐韵冰满眶泪水,拉着莫湘云不放,口中自语道:“春秋,你遁迹江湖十六年,好容易帮我寻到云儿,却为何不来见我?你培养云儿成才,我又岂会怪你太晚、不够尽力?”
莫湘云心中激动,哑声道:“师父将我幼时的襁褓交给我自行存留,上面绣着‘冰儿’两字。”
齐韵冰含泪道:“不错,是娘绣上去的。当年你为奸人所掳,不知生死。你义父便是娘的义兄,当年他留下血书一封,向娘发誓,要遍寻天下将你找到,这此年,娘也……”
莫湘云一揉眼睛,再一咬嘴唇,握紧她的手,忽地有了真实感,问道:“我真的有一个女中豪杰的娘,还有一个做了高僧的爹?”
“春秋是这样对你说的?”
“义父他老人家自收我为义子之后,每隔半年便到寺里去教我习武几日。他也是位参禅隐者,是以对我说:天下之事,所谓缘来缘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