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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劫喝了一口,被烫得眼睛都红了。以前管天任不会给他吃这么烫的东西。他都会搁得温热再端过来。季劫顿时有点泄气,捂着舌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过几分钟管天任就过来了,手上捏着一个小的保鲜袋,袋子里装着成型的冰块。管天任看见季劫手上的瓷勺上沾了东西,睁大眼睛,问:“烫不烫?”
“……”
说完放下几个冰块进去,说:“你现在不怕烫了吗?不过还是降降温比较好。”
等冰块化了,管天任又把保鲜袋拽出来,用小勺拌了拌。
然后他又端出了几个小碟儿,放了几盘炒菜,鲜艳欲滴。
忙完这些,管天任才洗手走出来,对着季劫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好久没做饭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季劫沉默地舀了一勺饭,吞下时,想,真难为管天任这么多年来还记得自己的口味。
季劫一直没说话,管天任就一直很紧张,手心都出汗了。他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面对那么多场合都能临危不乱,但在他喜欢的人面前,又变得这样脆弱。
“……”季劫夹了面前的菜,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那,这些年有别人给你做饭吗?”
管天任愣了,听着季劫咀嚼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手足无措地回答,说:“不,不是。我在食堂吃。没有……没有别人。”
季劫‘嗯’了一声,又问:“你现在是律师了?”
“对。”
“怎么不去工作。”季劫垂下眼帘,不看管天任。
管天任回答:“我可以不去。”
“为什么?”
“因为……”管天任还在考虑‘因为我想陪着你’这个回答会不会惹怒季劫,就听季劫道。
“我不去事务所,但证书挂靠在他们那边。你也是吗?”
管天任想了想,说:“我和你还不太一样。我现在在不少企业当挂名顾问,一年接几个案子就行了,现在不忙。”
“不忙就别往我这跑了。”季劫慢吞吞的吃饭,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管天任笑咪咪的,也没出声。
他穿着自己十五岁时第一次见到管天任时穿的衣服。那衣服领口很大,以前穿着觉得紧,现在在管天任身上,像是篮球服一样,想要挂住左边的锁骨,衣服就从右边的肩膀处滑下来。
管天任来回来去拨弄这件宽松的大衣服,到后来干脆不管。季劫吃了饭,像很久以前一样,站在厨房门口看刷碗的管天任,心情十分微妙。
管天任不出去工作,季劫也就不赶他走,只是晚上睡觉时不会把他放进屋里,管天任就一直躺在沙发上。
其实何必呢,客房那么多,他随便收拾一件都比在客厅里睡要好。季劫觉得管天任是故意的,因为这样他不清理浴室,晚上就有正当理由借季劫的浴室用了。
这样过了半个月。
管家对下一代的照顾是极为溺爱,不仅溺爱管天任,更宠着季劫。由于知道管天任在追季劫,两位老人心虚之余更觉得对不起季劫,于是对他更好,几乎是百依百顺。
季劫这热的性格就是你对我好,我不说感激的话,可心里想对你更好。
这半个月他看管天任乖成这个样子,说不心软,是假的。
哪里有管天任这样的人。软的时候太软,但出其不意就能伤到季劫,害得季劫再不敢轻易上前。
七月流火,渐渐变凉。今年北京降温降得厉害,有一天早晨醒来,季劫觉得双脚冰凉,好像突然到了秋天。
而推开房间的门,就发现外面开着窗户,沙发上的人蜷缩着躺在那边,还没有起床。
季劫皱眉,走上前去,摇了摇管天任的肩膀,问:“怎么了?”
管天任头痛欲裂,握了握季劫的手指,说:“我有点头疼,季劫,你到我爸妈那边吃饭吧,别管我了。”
季劫摸了摸管天任的头,发现那边滚烫得像是炭火一样,那人脸色惨白,双目紧闭。
“你发烧了,”季劫骂道,“那还开什么窗户?!”
“……别关,别关……”管天任说,“我很热。”
身体很热,但四肢冰冷,所以只能蜷缩在一起。
季劫看着管天任,顿了顿,隔着被子把他抱到自己房间。管天任一开始还在挣扎,说‘别传染给你’,但看季劫是往自己房间里走,立刻就变得温顺,右手搂住季劫的脖子,极为依赖。
季劫的房间向阳,比客厅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