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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答应相见,孙伯文开心得往花园走去。相对于他的好心情,我却是无奈极了,一心想着如何才能婉转有效地让他对我死心。难啊,动脑筋想商机我还行,处理这种感情问题,我就犯难了,明显一个门外汉。要不然,也不会现在还摆脱不了何孝贤啦!我打开房门准备出去,却看到了一脸幽怨的吕庭芳,此时她就站在我对面,美丽的脸上犹带泪痕。看到我开门欲往花园而去,伤心地转身离开了。
她的痴情,令我想到了金屋藏娇里的陈阿娇,也想起了《大汉天子》里东方朔为了让汉武帝放弃念奴娇,让她唱的那首《长门赋》。这样倒给了我灵感,此时这道三角习题不就和那剧情挺相似的吗?“孙伯文,今夜我不光要做诗,还要将它唱出来,将你旧日与吕庭芳的痴情恩爱之情唱出来,就不信点不醒你。”想到这儿,我笑了,从容自信地往花园走去。
我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是长得清秀顺眼,气质高贵,兼具才华罢了。可是今夜,有这明月下,孙伯文看着我竟有些呆愣了,就好像此时的我是个有着绝世容颜的美人一般,倒让我虚荣心澎湃了起来。
“两年未见,若惜不止诗文书法进步神速,对兵法的见解竟也如此犀利透彻,若身为男儿,封侯拜相亦是有可能。”
“我这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真让我上战场,早吓昏过去了,哪还能信口开河的说这么多。伯文兄年方三十,已高居一方城守之位,伯文兄的才能才是有目共睹的啊!”我真心的夸赞他,换来孙伯文又喜又悲的表情,感叹着:“做官有什么好?做个清官得罪同僚,做个贪官,又会遭到百姓的怨恨,还不如像何公子那般想干嘛就干嘛,不需有太多的顾忌,过得自在逍遥,随心所欲。”
“许久未与伯文兄切磋,若惜恐不是伯文兄的对手啦!若输在你手上,可不准取笑我。”我知他必会和我谈何孝贤逼婚之事,忙笑着转移话题,和他打哈哈。
“惜儿太过谦了,能即兴做出‘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这样的佳句,足见惜儿的文才并未退步,反倒精进了。”他看出我的心思,却也不点破,顺着我的话应道。
“那些微末之语有什么好夸耀的,伯文兄,今夜明月当空,还是你先赋诗一首吧!”
孙伯文笑看着我,眼中有着一丝深沉,缓缓吟道:“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
听他这情诗,我料到他今夜必会对我示爱,为了防止他说出更明显的话,我忙开了口:“伯文兄这诗作得太妙,倒令若惜一时难以想出更好的诗句来接对了。这样吧,今夜我就不吟诗了,为伯文兄清唱一首歌如何?”
“惜儿还会唱歌?”孙伯文惊喜着,满眼的期待。我笑着背过身去,轻叹道:“这首曲子是若惜前些年在外经商,看到一痴情女子有感而发所作,因着同情她的遭遇,更因着自己与她有着同样的心性,也就对她那遭遇很是同情。前些时日,我为这首词谱了曲,今日便唱与伯文兄听,也好帮我提些意见。”
似听出些不对劲来,孙伯文的眼中有了一丝怀疑,可我不去看,就着月色唱起了那首著名的《长门赋》。
“自从分别后,每日双泪流。泪水流不尽,流出许多愁。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可怜桃花面,日日见消瘦。玉肤不禁衣,冰肌寒风透。粉腮贴黄旧,蛾眉若常皱。芳心哭欲碎,肝肠断如朽。”
我唱得悲切、婉转,让孙伯文听得呆了,这歌令他想到了与吕氏风风雨雨的日子,想到了当年吕氏久未有孕,家人逼他再娶,他冒雨跪在祠堂前立誓的情景。一时间,对吕氏负情的愧疚之情和被我看穿心思的难堪令他的脸阴晴不定起来。
一曲罢,我偷偷瞅着他,发现他的脸似怒似愧,更有着许多不舍。知道他此时正在挣扎犹豫之际,我可不敢上前多嘴,担心吊胆的站在一旁,等着。
孙伯文是个聪明人,从我的歌声中他听明白了我的用意,也知道了我的决定。痛苦地闭了眼,悲叹道:“你已决定做何孝贤的妻了吗?”
“若惜要的是唯一,从何孝贤同意娶商青璇那一刻开始,便注定我与他无缘了。”我平静地说着。
“唯一?什么是唯一?再深再重的爱,再浓再厚的情都敌不过时间,我也以为自己会坚定地终生只爱庭芳一人,可是,”孙伯文痛苦地止住了话,转头悲叹道,“有些东西,是不能预测的。就算眼下有个男子信誓旦旦、指天誓日的表示今生非你不娶,只爱你一人,难道,你就能保证他十年后,二十年后,还谨守着这誓言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