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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食開始緊張,日本人不讓中國人吃1精糧,只能吃一些雜米糠子揉在一起的面,那東西沒有什麼營養,就連包餃子都活不成麵團。人們面黃肌瘦的,就這麼當了亡國奴。
北平城的官員自然也開始大洗牌,親近日本人的,都混上了不錯的地位,公然反抗的,不吃槍子兒就不錯了,還想要什麼待遇?
侯少爺在幾年前,已經將麵粉廠遷到了外地,他的動作快,趕在日本人查封之前就動了手,勉強保住了廠子。
文記倒是好一些,荷絲廠子直接遷到了杭州,從上海出口給莫里德,剩下的文記飯店,一時間還不受什麼影響。
那日侯准與文清竹正在睡覺,已是深夜,突然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響起。
文清竹從夢中驚醒,聽見樓下傳來那催命一樣的敲門聲,最近日本人正在瘋狂抓人,每晚都能聽到這樣如閻羅索命的敲門聲,卻沒想到今天到了自己頭上。
侯准迅速起身,下樓開了門。
「您好,侯先生。」門外的是日本人,名字叫南雄佐一郎,臭名昭著,自打日軍進了宛平城,負責四處抓人的就是這一位。
他的身後跟著幾位日本大兵,一個個舉著亮閃閃的刺刀,並排兩列站在門外。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侯准面不改色道。
「我們收到一些線索,需要對您家裡進行搜查,還望先生配合。」南雄操著一口怪異的中國話。
侯准雖然不願意一幫人就這麼闖進自己家,卻也無可奈何,往後退了一步,將門口讓了出來。
「怎麼了?」文清竹站在樓梯上,有些緊張的看過來。
「這位是?」南雄問道。
「我的愛人,有問題嗎?」侯准招招手,讓文清竹過來。
「沒什麼,原來傳聞中侯先生和文先生是一對兒戀人,這件事竟然是真的。」南雄招招手,身後的日本兵魚貫而入,一隊留在一樓搜查,另一隊迅速上了二樓。
軍靴在木地板上踩的嘎吱作響,文清竹看著那刺刀便害怕,往侯准懷裡縮了縮。
夏日的涼風灌進來,文清竹只穿著睡衣,再加上眼前這恐怖如斯的氛圍,竟在北平炎熱的夏季手腳冰冷。
侯准從沙發上拿起一個小毯子,裹在他身上,對南雄道:「讓我們去換身衣服。」
剛往前要走,鋥亮的刺刀一閃便攔住了路。
「侯先生,我們要搜查,不可能給您時間去準備,還是乖乖坐在這裡,也好洗清嫌疑。」南雄道。
侯准無奈,攬著文清竹的肩膀坐在沙發上,文清竹從剛開始便渾身難受,額頭抵在自家先生的肩膀上,不去看那些凶神惡煞的大兵。
樓上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這些大兵手教粗笨,也不管東西是否會摔壞,抄家似的翻個底朝天。
文清竹的書被扔了一地,每一本的書頁間都被抖了半天,還撕壞不少。侯準的那些文件裝在牛皮袋中,盡數被抱了下來,一件一件拆開了看。
「手教輕一些,我不希望我的東西有損壞。」侯准怒道。
南雄笑笑,並不在意,從身上拿出一張照片來,舉到侯准面前。
「這個人侯先生認識嗎?」
侯准抬頭一看,赫然是范立華的照片,那還是他在北大上學時期照的,很多年前,青澀未減。
侯准知道,南雄能準確的找到家裡來,還問他這件事,肯定是掌握了確切的線索,眼下自己說謊肯定討不到好果子吃,還會被懷疑包庇,於是點頭道:「認識,以前在我愛人店裡打工。」
南雄很滿意這個答案,轉頭問文清竹:「文老闆您呢,對他還有印象嗎?」
「有的。」文清竹如實回答。
「我們截獲了他給您送的一封信,懷疑您是同黨才來這裡搜查的,真是抱歉,現在看來並沒有證據代表您與他是共犯。」
「很多年的朋友而已,自從他離開北平城,就沒見過了。」文清竹道。
南雄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其實他也沒什麼證據,只是最近正在搜捕范立華,幾個月前正好截獲了他的信,正是送給文清竹的。
那封信早就被拆開看,范立華除了報平安,關心一下對方以外沒再說什麼話,看起來確實就是普通朋友間的問候。
「那您知道他最近在哪,在幹什麼嗎?」南雄問道。
「不知道。」文清竹搖頭。
南雄也沒指望他知道,露出一個讓人作嘔的笑容,道:「我來告訴文先生吧,他最近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