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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薄天细长的眼睛斜睨柳河,压低声音道:“你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小爷早晚要你偿命!”
“偿谁的命?”
“你说呢?”
闻少爷威胁的话说过太多,柳河只当笑话听了。他背靠吧台椅,椅背相较他的后背有些窄了,他顺势抻了抻脊椎,发出嘎嘣嘎嘣的关节响。
闻薄天一脸嫌弃。
“我看你他妈不用我动手也快凉了。”
柳河嘴角懒懒一动。
有人端来酒水摆在他面前,闻薄天余光一扫,感觉这人身型有点熟悉,定睛一看,这不柴龙吗?
“好啊!”他指着他,“你个被策反的叛徒!”
“闻少爷。”
“走狗!”
“您的酒。”
“你还敢说话!”闻薄天大怒,手一伸要拉柴龙的领子,柴龙往后小退半步,顺利躲过。他往前探身还要抓,柴龙伸腿,在下方小小顶了他脚踝一下,闻薄天顿时重心失衡栽倒下去。
柴龙没让他摔个狗啃屎,左手端着托盘,右手抓住他前襟,往前一送,给他推回了椅子里。
闻薄天起起落落,眼前发花。
虽然转化成血族后身体机能得到大幅度提升,但由于闻少爷人类时期太过面屁,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毫无战斗经验,所以血族的能力也排不上用场。好比一个i9处理器配了个660的显卡,里外脱节,性能失衡严重。除了除夕夜那次本能爆发,闻薄天与从前相比差不了多少。
“闻少爷。”柴龙犹豫着说,“等下您喝完酒就先走吧。”
闻薄天震怒:“你还敢赶我走?!”
柴龙委婉地说:“一会鲁莱公主可能要过来。”
闻薄天一口闷了酒,借由上头的酒精,声势浩大地一挥手:“你让她来!我今天倒要看看这帮傻狗到底有多了不起!”
柴龙看向柳河,眼神传递“老板你说该怎么办”,柳河挖挖耳朵,吹吹小拇指,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再给他来几杯酒,壮壮胆。”
…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鲁莱来到bly的时候,闻薄天已经被灌醉了,他被柳河拉到二楼角落的座位里耍酒疯。
他捏着酒瓶子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狗畜生!老子做人时就被欺负,做鬼还被骗!哼……你们也没想到有今天吧。”他顺着沙发从左往右指,“柳河,柴……你他妈叫什么我忘了,乔——嗯?……乔巫婆呢,那死妖婆呢!来人!把死妖婆给我抬上来!”
“闻少爷,”柴龙不忍打断入戏颇深的闻薄天,但某个黑色身影已经走上楼来,他真心建议道:“您要不还是先睡会吧?”
“柴龙!”闻薄天大吼一声,“我想起你叫什么了!”他鼻孔放大,鼻毛鼓吹得有点痒,举手揉了揉。“你还有脸跟我说话?你个走狗!居然敢背叛我!老子当初就不该可怜你,我就该让你妈死在康——唔!”
他的嘴被人从后面捂住——准确说其实是掐住,那力道让闻薄天感觉对方用的不是手而是一把钢钳,他脸都要被穿透了。他支吾几声,跌坐回椅子里,身后的人靠上来,他五感被酒精麻痹,但血族的敏感仍让他嗅出危机。
那人缓缓凑近,好像一只野兽出现在他脸颊旁。她闻了闻他,然后歪头看他的脸。“血族……”她声音沙哑平缓。“你怎么敢出现在这里?”
当与那金色的双眼对视上的一刻,血族保护自己的本能再次爆发,闻薄天猛地推开她,双眼充血,脸上因为酒精而产生的红晕荡然无存,变得苍白透明。他要跳下二楼逃走,柳河喊道:“别让他从这跳!”鲁莱闪电般冲过去,利爪抓住他的脖颈,往后用力一甩。
闻薄天凌空飞出,摔在墙上的挂画上,然后重重落地。
他的脖子被抓破了,流下鲜血。
“没事吧?”柴龙第一个过去看,被鲁莱拉住。“有个屁事,他们身体很结实。”她把柴龙拽到身后,自己过去,用脚踢踢他的头。“晕过去了。”她蹙眉,“……这也太垃圾了吧。”
柳河在旁乐呵呵地说:“点到为止,别真弄出事哈。”
鲁莱捻起桌上的苹果,吭哧一口啃下一大半。
…
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就在闻薄天的鲜血顺着脖子低落地面的那一瞬间,十几公里外的康可医院地下一层,无人能见的典雅房间内,那口精致的黑棺发出了无声的震颤。
两位罗辛正在医院顶层欣赏夜色,一位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