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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人都回答了问题。法官却好似不知下一步该说什么好,于是我们三人都静
静的站著,最后法官突然说∶“好了,你们结婚了,恭喜,恭喜。”
我一听这拘束的仪式结束了,人马上活泼起来,将帽子一把拉下来当扇子扇。
许多人上来与我们握手,秘书老先生特别高兴,好似是我们的家长似的。突然有人
说∶“咦,你们的戒指呢?”我想对啦!戒指呢?转身找荷西,他已在走廊上了,
我叫他∶“喂,戒指带来没有?”荷西很高兴,大声回答我∶“在这里。”然后他
将他的一个拿出来,往自己手上一套,就去追法官了,口里叫著∶“法官,我的户
口名簿!我要户口名簿!”他完全忘了也要给我戴戒指。
结好婚了,沙漠里没有一家像样的饭店,我们也没有请客的预算,人都散了,
只有我们两个不知做什么才好。
“我们去国家旅馆住一天好不好?”荷西问我。
“我情愿回家自己做饭吃,住一天那种旅馆我们可以买一星期的菜。”我不主
张浪费。
于是我们又经过沙地回家去。
锁著的门外放著一个大蛋糕,我们开门进去,将蛋糕的盒子拿掉,落下一张纸
条来━━新婚快乐━━合送的是荷西的很多同事,我非常感动,沙漠里有新鲜奶油
蛋糕吃真是太幸福了。更可贵的是蛋糕上居然有一对穿著礼服的新人,著白纱的新
娘眼睛还会一开一闭。我童心大发,一把将两个娃娃拔起来,一面大叫∶“娃娃是
我的。”荷西说∶“本来说是你的嘛!我难道还抢这个。”于是他切了一块蛋糕给
我吃,一面替我补戴戒指,这时我们的婚礼才算真的完毕了。这就是我结婚的经过
。
悬壶济世
我是一个生病不喜欢看医生的人。这并不表示我很少生病,反过来说,实在是
一天到晚闹小毛病,所以懒得去看病啦。活了半辈子,我的宝贝就是一大纸盒的药
,无论到哪里我都带著,用久了也自有一点治小病的心得。
自从我去年旅行大沙漠时,用两片阿斯匹灵药片止住了一个老年沙哈拉威女人
的头痛之后,那几天在帐篷里住著时总有人拖了小孩或老人来讨药。当时我所敢分
给他们的药不外是红药水、消炎膏和止痛药之类,但是对那些完全远离文明的游牧
民族来说,这些药的确产生了很大的效果。回到小镇阿雍来之前,我将手边所有的
食物和药都留下来,给了住帐篷的穷苦沙哈拉威人。
住在小镇上不久,我的非洲邻居因为头痛来要止痛药,我想这个镇上有一家政
府办的医院,所以不预备给她药,请她去看医生。想不到此地妇女全是我的同好,
生病决不看医生,她们的理由跟我倒不相同,因为医生是男的,所以这些终日藏在
面纱下的妇女情愿病死也不能给男医生看的。我出于无奈,勉强分给了邻居妇人两
片止痛药。从那时候开始,不知是谁的宣传,四周妇女总是来找我看小毛病。更令
她们高兴的是,给药之外还会偶尔送她们一些西方的衣服,这样一来找我的人更多
了。我的想法是,既然她们死也不看医生,那么不致命的小毛病找给帮忙一下,减
轻她们的痛苦,也同时消除了我沙漠生活的寂寥,不是一举两得吗。同时我发觉,
被我分过药的妇女和小孩,百分之八十是药到病除。于是渐渐的我的胆子也大了,
有时居然还会出诊。荷西看见我治病人如同玩洋娃娃,常常替我捏把冷汗,他认为
我是在乱搞,不知乱搞的背后也存著很大的爱心。
邻居姑卡十岁,她快要出嫁了,在出嫁前半个月,她的大腿内长了一个红色的
疖子,初看时只有一个铜板那么大,没有脓,摸上去很硬,表皮因为肿的缘故都鼓
得发亮了,淋巴腺也肿出两个核子来。第二天再去看她,她腿上的疖子已经肿得如
桃核一般大了,这个女孩子痛得躺在地上的破席上呻吟,“不行,得看医生啦!”
我对她母亲说。“这个地方不能给医生看,她又快要出嫁了。”她母亲很坚决的回
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