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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线安庆战场,护国军和太平军已经进入战略决战阶段,安庆战役的胜负将直接决定到护国军政府和太平天国今后的盛衰兴败。太平军一旦战败,国势必然一蹶不振,再无可能抵挡护国军接踵而至的迅猛攻势。而护国军一旦战败,长江水道将被太平军彻底封锁,湖广大本营的工商业也将遭受惨重打击,一旦南方战事再度失利,陆上商道也被切断,护国军必然就会陷入绝境。
在南线广州战场,护国军的抵抗也进入了最艰苦的阶段,护国军一旦坚持不住,就将前功尽弃,广东全境也将全部沦陷,军政府南下香港的商道将被彻底截断,一旦长江水道再被封锁,湖广政府正在迅猛发展的工商业就有半途夭折之虑。
对秦汉和护国军来说,这两场战争,哪一场都输不起!一旦输掉了其中一场战争,整个军政府就会陷于无比危险的境地!
从纯军事角度来讲,在安庆战场,太平军是占有优势的。
由于道路状况恶劣、民夫匮乏,护国军的军需物资很难从后方运输上来,而且从武汉到安庆,上千里路程极易遭受太平军游击部队的袭击、破坏。反观太平军,安庆距离天京不过几百里路程,太平军还拥有大量运输船只,从水路运送物资、兵力十分方便快捷。
护国军虽然拥有精良的装备,所属炮兵师大口径火炮二十门,中小口径火炮更是多达数百门,还有被太平军将士誉为屠夫的机枪五架,但这些装备都有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非常笨重,移动缓慢!如果太平军能够充分发挥轻装简从的特点,在野战中迫使护国军运动起来,局面对护国军显然是十分不利的。
应该说,太平军的统帅陈玉成对护国军的弱点还是清楚的,在战役开始之前就制订了正确的策略,准备以偏师袭击护国军后方补给线,再将优势主力化整为零,以不与护国军正面接触为先决条件,在乱战中疲敌、袭敌,最终击溃敌人。
如果太平军真的按照陈玉成制订的作战方略来打,那么安庆一战,护国军就凶多吉少,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全军撤回九江,再图后计,而且从今往后,护国军再要进攻太平天国腹地,就必须先设法把道路修进去,或者建立强大的水师,牢牢地控制住长江水道。
陈玉成制订的战略是以不死守安庆为代价的!很显然,太平军一旦选择死守安庆,就必然要和护国军进行残酷的阵地战,在残酷的陈地战中,护国军的炮火优势将发挥得淋漓尽致,太平军纵然有十倍之优势兵力也难逃败亡之结局。
草场战役的结局早已经证明,在现代火器面前,人多势众已经不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决定因素了。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陈玉成牺牲安庆的策略是太平天国许多高级将领,包括天王石达开所无法容忍的。
石达开虽然赋予了陈玉成很大的权力,但在战役一开始,就频频越级对前线将领进行遥控指挥,一旦陈玉成不能完全执行石达开的战略意图,石达开就越级指挥下面的将领直接遵照他的圣旨作战。
太平军指挥的混乱直接导致了基层将士思想认识上的混乱,而思想认识上的混乱又转化为战场上战斗意志不够坚定,执行命令不够彻底,甚至出现消极避战的心态,可以说,在战役一开始,太平军就已经立于不胜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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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宜清气冲冲地走进太平军指挥部,狠狠地将手中的马鞭扔在地下,厉声道:“英王,这仗没法打了!”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火大!”陈玉成惊讶地看着杨宜清,问道,“你不去庐江督师,怎么又跑回铜陵来了?”
“庐江?别提了!”杨宜清抓起茶几上的茶壶牛饮个饱,以衣袖一擦嘴角,才没好气地答道,“末将奉殿下之命率部十万火急从天京出发,可前脚刚刚踏进庐江城,气都没来得及喘一下,天王的圣谕就到了,又让我们马不停蹄赶来铜陵,你说,这不是折腾人吗?将士们的锐气都用来跑路去了,还打什么仗?早知道这样,当初直接让我们坐船来铜陵,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既省力气还省时间,多好。”
陈玉成的剑眉已经拧成一团,阴没着脸没有答腔。
杨宜清见陈玉成不答腔,不甘心地追问道:“殿下,你倒是说呀,既然最后一样要来铜陵,又何必让我们跑这么远的冤枉路?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陈玉成默然不语,唯有手指在地图上轻轻移动。
前出庐江的杨宜清部被天王强行调回了铜陵,想来从桐城、六安出发的石镇常、石镇吉所部也接到了天王的圣谕,眼下正在向安庆方向合围吧!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