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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苦娃闷声道:“现在不是阵地白修不白修的问题,而是我们的重机枪由于行动笨拙,极可能在接下来的战斗里丧失作用!重机枪威力再大,可只要洋人绕开我们行动,重机枪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营长,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秦汉冷厉地瞪了一眼南方,沉声道,“一连、二连立即撤出阵地,向两翼运动,一定要赶在洋人开始进攻前进入阵地!支援兄弟部队的坚守!三连随我留守正面,洋鬼子的两翼运动极可能只是佯动,真正的主攻方向仍然可能会选择在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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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千匹战马敲击着潮湿的草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天边隐隐惊雷,震得人两耳发聋!护国军独立骑兵团终于发动了进攻,一千多官兵策马扬刀,潮水般向着六国联军的辎重炮队掩杀过来。
当曾国藩和黄飞虎急匆匆地踏上一道低缓的土坡时,正好将惨烈的战场景象尽收眼底,土坡下,开阔平坦的战场上,护国军的骑兵就像是开闸的洪水,汹涌泛滥,不可阻挡地向着联军仓促间结成的阵地掩杀过来。
不时有联军的炮弹落在护国军的骑兵冲阵之间,浓烟翻滚处,总有许多护国军战士从此倒在血泊之中……
护国军骑兵在付出一定代价之后,很快就穿越了联军的炮火射程!
但是,在这之前,六国联军也已经完成了防御阵形的连接,联军的指挥官将整个联军的防御阵形分成了两道灵活的防线,之间相隔近五百米,差不多就是步枪的射程,这样一来,既便护国军突破了第一道防线,第二道防线的步兵仍能利用火枪的优势对护国军骑兵进行有效射杀。
两军开始进入各自火器的射程之内,激烈的对射开始上演,伴随着剧烈急骤的枪声,淡淡的硝烟从两军阵中袅袅升起,迷乱了午后的天空,护国军虽然在马背上竭尽全力进行闪避,但总是严阵以待,排成密集防御阵形的联军步兵占尽优势。
伴随着联军士兵的每一波射击,总有大批护国军骑兵惨嚎着翻倒在地,然后,后续的同伴潮水般从他们的尸体涌过,霎时将他们踩成肉泥……
而护国军骑兵却只有第一排的战士才能开枪射击,后排的战士一旦射击,由于战马的高速运动,极可能误伤前面的战友,相比之下,护国军的火力就要稀疏许多,加上马背上难以瞄准,对联军的杀伤相当有限。
短短的几百米距离,护国军的伤亡迅速增加……
曾国藩部将杨载福看得两眼圆睁,不紧捏紧了拳头,焦急地低声道:“快,再跑快点啊!”
许多驻足观看的湘军将士也被眼前惨烈的厮杀激得热血沸腾,都暗暗替护国军捏了把汗,希望护国军能够迅速冲过这段死亡线,只要两军进入近身格斗,骑兵的优势就将充分得到发挥。
孙子义瞪大双眼,眼眶几乎生生嗔裂!
每一名战士的倒下,都好似钢刀在他心头狠狠剜上一刀,这些可都是血与火里走过来的老兵啊!每一名老兵的阵亡,对护国军来讲都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在付出巨大伤亡之后,护国军骑兵终于冲到了联军阵地里,和妆扮成保安军的洋鬼子展开短兵相接,但这时候,独立骑兵团的伤亡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二!将近一千的英勇战士已经倒在了洋人的枪口下,为国捐躯……
孙子良欲哭无泪,只能奋力挥舞斩马刀,将一个又一个试图顽抗的洋鬼子斩杀当场!
在火器时代,以骑兵对严阵以待的步兵进行攻坚,本就是兵家之大忌!在这种面对面的硬碰作战中,既便是同等兵力,骑兵也占不到任何便宜!更何况,骑兵团在兵力上还处于劣势!但孙子良没有选择的余地。
秦汉给他的是个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毁掉洋鬼子的炮队,以确保正面战场上的重机枪能够发挥威力,大量杀伤六国联军!在这样的前提下,孙子良认为眼前的机会是最后的机会,一旦等后续的两千联军和四千湘军赶到,独立骑兵团将更没有胜算!
一番混战,残酷厮杀,骑兵团终于突破了联军的第一道防线,肃清了顽抗的残敌。
可密集的子弹却在这时候不期而至,刚刚准备开始第二次冲锋的骑兵战士们像稻草般从马背上栽落下来,来不及加速开始第二次冲锋的骑兵们很不幸地成了联军战士练习射击的靶子……
密集的枪声骤然停止,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寂静了一下来,只有伤员的哀嚎和战马临死前的惨嘶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孙子良高举着斩马刀,环顾左右,只有两名战士仍能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