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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那些,文佩不打算详细告诉孟然,这是他家的丑闻,更关系着他姐姐的声誉和清白。
“因为绛珠说是他,她认识他,也见过他,而我姐心中所爱慕的亦是他,她的诗文里,情意绵绵写的尽是他,她一针针绣的亦是他的名字。”
孟然等文佩这句话,等了很久,但他很平静,他其实早已有所猜测,许久,他低缓地问:
“到底哪一环错了?以致有人冒充了李沨,那人是谁?”
“我希望你能解答我。”文佩幽幽地说。
“当时子川的书童,是谁?”
要怎么破解这个谜团,有四个关键人物,文小姐,绛珠,李沨,李沨书童,前二者已无法询问,李沨此时也问不了。
孟然隐隐觉得,这位冒充者不可能始终神不知鬼不觉,绛珠和李沨书童都可能知道他是冒充者,否则这笔糊涂账当真无法理清。
“并不是溪山时跟随在李沨身边的书童,叫长春,幼年便卖在李家为仆。”
文佩想必当初也想过这个关键人物,不可能不去询问吧。
“事发后,你当面质问过他吗?信可真是递至李沨手中?”
“未能够,在事发前,他正好回家省亲,事发后,想是听到风声,再寻觅不到他的踪迹。我知道他肯定是畏惧潜逃,亦有人与他通风报信。”
谢芷一直很安静在听他们对话,此时不禁也插话说:“这人很可疑,一定是他陷害了子川。”
这样未免武断,但今日看来,或许真是如此。
文佩默然,当时疑点如此之多,可他却在悲愤下,认定是李沨所为。
“此人平日与子川关系如何?”
孟然心里有个念头,一种预感。
“李沨在李家,是个不讨喜的人,奴婢们向来势利,那长春,对他不会掏心掏肺,何况服侍他的时日又短。”
“那文小姐与这位假冒的李沨,平日看来是以书信往来,如此,冒充者需有文才,而且,只怕。。。。。。”
“只怕什么?”
“不,没什么,你可知道李府中有什么士子出入;这人年轻,有才学。”
文佩摇头,这样的人太多了,无法排查,来往李家人的实在不少,何况李家又爱附庸风雅,这样的人,能说出七八个来。
“文小姐的才情如何?”
“她是女流,未曾入馆读书,然而聪慧才思不亚于我,即使性情,与我亦相似。”文佩说时神色黯然,如果聪慧之人,却也遭人愚骗,得知后该是何等的羞愧与悔恨。
“这个人,才学应该略逊于子川,却也颇有才情,而且,想来,他仪态也有几分近似子川。”
孟然隐隐觉得,如果是连性情都近似文佩,在发现情书落入登徒子之手,遭人欺骗,只怕要报复,而不会忍气吞声,默默选择自杀,她或许亦受到了欺辱,无颜再活于世间。
“是如此。”
文佩绞着双手,反复说这三字,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孟然话语中所指,何况他此次正是为此人,而前来杭州。他也是如此推断,正因相似,自己的姐姐是被蒙蔽受辱了,才不得不自杀。
“那人是谁?”
孟然很冷静,果然真有这么个人。
“我们姐弟与他自幼相好,我始终觉得他做不出这等事来。”文佩仍在否决,他自言自语着:“何况我姑妈曾有心将我姐许配与他。许配与。。。。。。他。”文佩的脸色越发难看,话落已是惨白。谢芷起身拍着他的肩,他想安慰文佩,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文佩跌坐回石阶,惨然说:“其实我早已想到了。”
那人有多憎恶李沨,他最清楚,如果那人当时知道他的姐姐心中所恋的是李沨,心里又该做何想法。
“是谁啊?李家的公子哥吗?”谢芷很着急,他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医馆里所遇,那位神色阴冷的李家公子。
孟然对谢芷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此时的文佩不便于去追问,那人,应该是文佩平日里的交好。
文佩晃了晃头,喃语:“李政。”又若有所思,“他此时。。。。。。在医馆看护李沨。”谢芷着急了,大叫:“果然是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行,他一定会害子川的。”孟然摆手,“安静。”
李沨在李家这么多年,都还活着,证明他是个警觉的人,一般人害不了他,至于是不是李政这人冒充了李沨,都还只是推断,唯一的办法是当面质问。
李沨卧榻,在医馆的日子不外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