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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摸摸自己隆起的肚子,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嗯,如此看来,你过得还好?”黛玉见雪雁的笑容里带着羞涩和幸福,便也跟着高兴起来。
“还好吧,当初被人从荣国府赶出来,王嬷嬷跟奴婢无处可去,只得变卖了身上的衣服,租了一间小屋子住下,然后帮人做点绣活。也托人去打听过姑娘的下落,无奈奴婢和王嬷嬷也没有认识的人,那些平民百姓家嘴里也传不进什么真话来,都是些衙头巷尾的留言,奴婢和不敢深信。后来遇到沐家老爷子,收了奴婢和王嬷嬷去他们的绣庄做事,奴婢才能得到确切的消息,说姑娘被北静王所救,住在北静王府。再后来听说姑娘封了郡主。最近一段时间,又听说嘟娘跟随北静王南下巡盐,巡仓,却不想在这西湖边上,遇到了姑娘。”雪雁高兴地握着黛玉的手,直到她身后的家人都聚拢过来,尚不知给黛玉引见。
“雪姨,这位漂亮的姐姐是谁呀?”小姑娘拉着沐老爷子的手,好奇的看着黛玉。终于忍不住,在二人说话的空隙里,问道。
“玲珑,这是晋阳郡主。可不许乱叫。”雪雁低头,嘴角虽然带着笑容,但言语也不失严厉。是说给小姑娘听的,也是说给身后的众人听得。
“草民沐有德参见郡主。”身后的老头的确有眼色,雪雁话刚落下,他便带头跪倒,大礼参拜。
“雪雁,快请老人家起来吧。这也不是行礼的地方,地上又湿又冷,还是别拜了吧。”黛玉原本就对这位沐姓的老人有几分感激,此时自然客气的叫起。
“草民谢郡主隆恩。”沐有德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又对着黛玉躬身作揖,说话的声音也带了哽咽,颤声道:“小姐,小姐还记得老奴吗?”
黛玉闻言心中一惊,再转头细看眼前这位五十多岁的老人时,只觉得似曾相识,却想不起从何处见过。
“小姐,老奴是林家旧仆,当初负责林家外边的生意事务,一年里也就回府给老爷和夫人请安三四次,小姐没怎么见过老奴,如今不记得也是有的。只是如今老仆见了小姐,如同见了夫人生前的仪容,真真是恍若如梦啊!”沐有德说着,又对着黛玉深深地拜下去。
“哦!我记得了,你是德叔,每回回来总会给我买好些好玩的东西……”黛玉急忙上前,搀扶住拜下去的老人,想着当初那个总是笑声朗朗身材伟岸的老家仆如今已经白发苍苍,真是又高兴又心酸,泪水滚滚而落,后面竟然泣不成声。
“主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既然老人家不是外人,还有雪雁也终于找到了。不如咱们回船上去,坐着吃杯热茶,也好说话。”紫鹃见黛玉哭,那老人也哭,雪雁更是拿着帕子在一边拭泪,想劝也不知从何劝,便索性提醒大家都去船上说话。
“是啊,德叔,雪雁,还有这个小丫头,你叫玲珑吧?咱们去那边船上说话吧。”黛玉拿着帕子拭泪,又拉着雪雁的手舍不得放开。
沐有德忙答应着,又吩咐随行的几个家人回驿馆去叫了儿子过来给旧主子请安,然后尾随着黛玉,一直往这边的楼船上来。
路上黛玉又细细的问了奶娘的境况,雪雁便流着泪说,在京城的时候,便得了病去世了。王嬷嬷自从和黛玉失去了联系,便总是惴惴不安,半夜里做梦醒来,也连声自责,说自己无颜去地下见夫人,没有照顾好小姐等话,黛玉又掉了些眼泪。
回到船上,紫鹃悄声同水安说了沐有德几人的事情,水安便忙吩咐人好生款待,把沐有德的几个随身家人请到偏舱用茶,又吩咐人去酒楼叫了饭菜,留沐有德等人在船上用饭。
进了船舱,沐有德二话不说,纳头便拜,口口声声以仆人自称,只叫黛玉小姐。
黛玉便让水安搀扶,又道:“主仆之称如今已经使不得了。当初父亲死的时候,已经把家中的旧仆一一遣散,如今大家都是自由之身,纵使念及旧情,也只是当做亲朋罢了,万不可以主仆之礼相见。”
“老爷仁慈,小姐慧淑,乃是我等的福分。当初老爷病重之时,把家中的五间铺子均给了老奴,说算作是老奴这些年的辛苦费。当初老奴没想太多,只以为这是老爷遣散之费。直到后来,老爷去世,表少爷做主把家中的田产府邸尽数折卖,说给个小姐将来做妆奁之资时,老奴才明白,老爷原就是托孤之意,不敢将所有家私尽数交给表少爷,乃是怕小姐将来没个退路。
无奈老爷去世后,老奴行事少了依靠,那几间铺子虽然尽力维持,但却不复从前的鼎盛。尽管如此,老奴才这些年也不过是仰仗着老爷留下的老底子过活罢了。外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