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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苏得知武松只不过是判流放后,心中生出一丝不安。
武松一定会回来。
为何西门庆就是不听她的呢!?
苏苏实在是不解。
但这些,同她都没任何关系了。
她只是一心一意地做她的珠花。
她要生存。
量变积累成质变。
脑中沉睡的千年历史变迁渐渐苏醒:那里有巴比伦的空中花园,有罗马的斗兽场,有雅典的阿波罗神庙,也平安朝的花谢花开。兼容汉唐的风流,宋朝的内敛,明朝的大气,清代的招摇,民国的变幻。
最终,化作一件件精美的饰物。
那是没有任何一家首饰铺能抄袭的艺术品。
一过,又是二十日。期间,除了玳安时而来她家中交付西门庆卖首饰赚的钱,她与西门家再也没有丝毫关系。偶尔在街上撞见庆喜,却连一句话都说不上。西门庆却了无踪迹。
苏苏心里虽有些难受,也担心他身上的伤,却又无比清晰的知晓——
她和他之间毕竟隔着千年的尘埃。
就这样断了,或许更好。
距离武松被捉走的日子,一晃就是一月余。
黄昏,苏苏刚洗漱好爬上床,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异动,她立刻起身去看,并不担心遇见坏人。毕竟她是山林野猴,谁敢惹她?
出去才发现,她的门檐上不知何时多出两盏大灯笼,似乎担心苏苏还看不清楚,玳安手中还举着一束熊熊燃烧的火苗。
至于需要她看清的,是西门庆,还有他怀中拥着的庞春梅。或许是因为陷害武松的功劳,庞春梅身上的珠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价值连城。
尤其是她发鬓间的那柄绿色珍珠做成的珠花。
那本是西门庆之前送给苏苏的东西。而今却戴在了庞春梅的发间。
飞了苏苏一眼,西门庆兴奋异常,对庞春梅的举动更加亲昵,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苏苏却只是很淡定地道,“大官人,需要一张床吗?里面请。只收你十个大钱。”
西门庆面上的兴奋拧成一股别扭。
“不用床吗?那也好,我懒得收拾被单。大官人早些歇息,不要累着了。”苏苏故意给西门庆行了个万福,阖上门。
得了吧,她忍不住想,就这招,电影电视小说漫画,她看过的还少吗?隐约间,她听见西门庆暴跳如雷的砸东西声。嘴角又忍不住朝上翘了翘。
长时间未见,这一次相见无非证明,他还是很想她的。
但想念又能如何?
他那夜的欺骗,显而易见。
苏苏不相信西门庆会就此作罢,而之后发生的事也不断向她证明。
事情才刚开始。
西门庆很快闯了进来。隐忍的愤怒让他原本俊秀的面庞变得异样古怪,苏苏还未从惊愕中恢复,就被他一把拉住手臂,他的手劲很大,就像一把钳子,这是苏苏以前从未意识到的。
“回去!”
“这样的话,大官人已经说了不下数十次了。”苏苏冷笑着,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一夜的事情,可两人的手才触在一块儿,那夜的事就在记忆中苏醒,顽强地想要占据她的每一寸灵魂,让她恨他——
恨他的利用!
恨他的背叛!
恨他的虚情假意!
“苏儿……恨在下?”
“你说呢?”苏苏反问道,“你背叛我!利用我!对我虚情假意!”
西门庆不说话,只是手上忽然用力,苏苏吃痛得厉害,将挣扎不开那双手,便狠狠一口咬在西门庆的臂弯上,没多久就尝到了血的滋味,但西门庆却纹丝不动。
“苏儿,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他的眼中,淡得几乎没有颜色。
懒得开口,苏苏继续狠命咬着。
“苏儿,你就没有背叛武松?没有利用武松?没有对武松虚情假意?”
一阵颤栗,苏苏不自觉松了口。
她看见西门庆竟是异常沉寂,静得就像一座雕像。
“每个人都能为修罗。至多,不过死后入无间地狱。”西门庆坦然道,手轻轻在苏苏头上抚摸着,“可是,苏儿总是丢不掉那所谓的善良,做不了修罗却又必须做修罗,这种挣扎才是最可笑的。”他用一根手指勾起苏苏的下颚,似笑非笑,“苏儿你很可笑,不过,正因为这种可笑,才让在下分外着迷。”
“可是,在武松这件事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