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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到也得做。”
她开始害怕,也深深醒悟,原来自己对他的杀伤力有多大。
就算他误会她,但还是赶来隽王爷府,甚至将她护在怀里,眼里明显只有她,但她却伤了他……
她再也没脸见他,如今只盼他身子赶紧好转,唯有他将身子养好,她才能走得毫无牵挂,不再愧疚。
“也好,大抵再两天,他的状况就会稳定下来,届时,咱们就走。”
“……好。”
仇遇春看她一眼,缓步离去。
红袖则专心一致地看着床上人,以手巾不断擦拭他额上地汗,再以手轻探他的鼻息,就怕一个不注意,他便会丢下她。
“爷儿,我不是不懂,而是真的没发现……我怕情痴伤人,所以总闪避着,避久了,连自己的心都给遗忘了……”她哭着低喃,“爷儿,我让你牵挂,你可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她等待着,牵着他的手舍不得放,看着他的眼也舍不得开,就这样迎向天明。
“爹爹,都已经过两天了,为何爷儿还是不醒?”
为了救他,一碗药汁配上她一刀的伤痕,以血为引,只为了定下他的魂。
她的手腕上留下一刀刀的伤痕,淌落的每一滴血,都是她的情爱。
她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他,她的喜欢,早已喜欢到愿用生命换回他,就算往后再也不能赖着他,也要他安好,要他这一辈子不再受体弱之苦。
可当榻上人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红袖也从满心期盼等到绝望,开始焦躁,难遏悲伤。
仇遇春替她包扎着手上的伤,瞧也不瞧床上人一眼。“死不了。”
“爹爹——”
“袖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然而你为了救他,每熬一碗药便割上一刀,你以为我这当爹的一点都不心疼?”
“……可是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只要他醒过来。”她的双眼肿胀,早已不知道哭过多少回,泪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只因为他一直不清醒。“爹爹,你没有骗我吧?还是说,血用得不够多,所以无法发挥功效?”
“我没骗你。”仇遇春低斥,“你冷静一点,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没名没分地待他好,就算他是你的恩人,你报的恩也已经够了。”
“我不需要名分,只要他好就好。”
“……你这性子到底像谁?”他轻叹。
“不就像爹爹吗?”
仇遇春摇头,闭上眼把尹子莲的脉,好一会才淡声道:“没事,虽说他的脉象极弱,但已经稳定,那就代表他的毒已经祛除得差不多了,咱们明天天一亮就离开尹府。”
“可是爷儿还没醒——”
“你要等到他醒?届时,你走得了?”
“可是……他要是一醒来没见到我又大悲大怒,身子骨……”她面有难色。
“毒都祛散了,他要怎么大怒大悲都无妨。”仇遇春锐眸一凛。“倒是你,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再不走,难不成要我看着你先倒下?”
第10章(2)
红袖没再开口,只是瞅着尹子莲的睡脸,就连爹已离房也没察觉。
是她自己答应夫人要离开地,可是当离别近在眼前,她又心如刀割。
她不能不走,可是……好不舍。
“爷儿,你会不会怪我?”她轻抓他的手,搁在颊边,碎声呼唤,“爷儿,醒醒好不好?再看看我,再看我一眼……”
她待在他身边十年,受尽疼宠,他护着她,怜惜她,这一切……岂是说放就能放?
可是,一切的错因她而起,逼得她不得不放手。
“……天可不可以不要亮?再让我多待一会,不要急着让我走……”她想要再抱抱他,想要赖着他不放,就像他说的,跟老天再抢一点时间,再一点,再一点……
她不敢合眼,只是贪婪地以眼将他的模样描绘在自己的脑中,直到外头的天色由墨黑转为靛蓝,听见外头传来叫唤。
“袖儿,该走了。”
“仇大夫,这么早,你要带红袖去哪儿?”问的是外头彻夜守房的廉贞。
红袖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是缓缓移动发麻的身体,缓缓俯下身,吻上男人的唇,瞬间滚落豆大的泪珠。
“爷儿……我走了……”
说完,她站起身,抹去泪,不敢再回头,就怕一回头,便再也走不了。
开了房门,爹爹已在等候,廉贞则是一脸错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