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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吧。起身时,一身白衣已是与这个世界融合一体,一头白发披满前襟,岁月便如此飘摇而过。
头顶本是望不到天际的白,不知何时变成了火焰似的燃烧起来,他便是被这样的浓艳的色调,以及渐渐高上去的温度给弄醒了。
脚下是一个莲花蓬坐,还带着菡萏的清香,未有固定的位置,似乎一直在随着无形的空气在虚无中飘荡,如在风雨中随风而飘的孤舟,怎的也寻不到岸。
夜珩起身,一头银发流泻在身后,长长的拖曳到地上,将淡红色的菡萏蓬坐,铺上了白色的色调,奢华而典雅。
温度何时降下去的,他已经记得不清楚,只当那红色渐渐散去之时,他又开始觉得困乏了,只心底有个声音响起,低低婉转的,唱着一首歌,不似女子的轻柔,男子独特的雄厚的声线,却将那哀愁之情发挥得淋漓尽致,似乎那里包含着万年的眷念,让他心也跟着纠紧,然而最终还是抵不过那抹疲倦之意。
青山外,云雾白,看破宕跌红尘埋。空寂林,竹节枝,一抔琉璃黄土盖。
雪纱衣,霓裳曲,窈窈生姿红袖舞。相思弦,尘缘浅,红尘一梦弹指间。
茧丝缠,桑叶黄,泪溅帛绢迷乱颜。宿命牵,轮回换,奈何回眸看旧缘。
………
三生叹,叹红颜多辗转。离歌梦,梦故里升烟灭。醉花泪,泪洗红尘眷念谁?
玉箫悲,悲那山国破碎。云遮月,月笼寒烟寤寐。去留意,意需一声挽留语。
待何年,年过几曲清歌起,他年再续,前生来世,因缘劫。
“……待何年,年过几曲清歌起,他年再续,前生来世,因缘劫。”
竹寒弦最后一个尾音收起,久魃便从趴着的姿势,又换了一个,却是背对着竹寒弦偷偷的抹眼泪。虽然知道如今的竹寒弦看不到他哭泣的模样,但还是无法对着那张脸,哭得像狸猫一般。
“弦哥哥,你不会其他曲子了吗?为何这些年来你反复弹唱的就只有这一首?”虽早已经听过这首曲子,却还是在每次听完之后忍不住便泪流满面。就如清风师伯与云遥道人所说的一般,或者师傅他自己,被就早已知道了会有此劫,所以才会有感而作。
竹寒弦只牵强一笑,将琴细细抚摸擦拭后,才若有所思的道:“昨日我梦见珩了,但他却不认得我了,我抓着他的受,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他却冷漠的甩开我,转身便走,我一急,便哼唱起这首歌,他却停住了脚步,回身疑惑的看着我说,‘我梦里一直在唱歌的那人便是你?’经此一梦,我总觉得他在临去前唱这首歌是有深意的。”
竹寒弦说着自己的话,也不打算要久魃回答他,两人这些生活模式早就多多少少有了些了解,如今他越发的喜静,而久魃是停不住的性子,却也在为了配合他而渐渐的习惯了在他面前安静下来。
只久魃在听着竹寒弦的自说自话,神色纠结,几次欲张口说话,最终还是吞咽了回去。或者在私心里,他还是希望师傅的心中,只有他一个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而不会为了一个凡间的妖,放弃尊贵的身份。
漫漫长夜漫漫月,青衣薄雨两相依,归梦里,谁哭泣,守得百越当故居。
这个夜幕,来得迟,也不知何时才能过去。
☆、第十章 红尘梦(二更)
云带残阳去,圆盘转兜回。银辉半洒,已是梦中千年。
沉沉安适的熟睡间,一个清幽淡雅的身影出现,一身青衣,出尘脱俗,只看得见半个侧脸,轮廓姣好,白皙的皮肤带着点苍白,背影似乎也带着几丝凄凉的意味,只看不到他的容貌。一片片的青竹,随风而摆动,那身影也跟着高低飘荡在半空,轻盈蹁跹,若随时都要离开。
夜珩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只看着那个身影,突然就双眼酸涩,泪落两行,声音似乎哽在喉间,说不出话来。然而他知,他依旧是在菡萏莲蓬上,随着虚无飘向虚无。
随即一个个人影翻飞,如突然出现又突然间的消失,抓不住一丝一毫的头绪,只在后来,瞥见了一抹极其艳丽的嫣红,他回眸魅惑一笑,倾城百媚,眉间一朵红梅赛霜,艳丽而不俗气,却是男子的容颜。
随即一张俊逸而方正的面容,一身金黄,逆光而站,投下的阴影里,不知谁跪在那里,瑟瑟发抖。那一刻,他涌起的感情极其复杂,有心痛有难过,最后还有失望,只不知,这是为谁?
然后背景幻化,翠竹一片转为火焰烧山般,那清雅的身影,淹没在火龙的鲜红中。红衣男子口吐鲜血被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