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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冬天盖的,厚的要命,夏日里见了便要脑门流汗。
不过齐临还是卷了卷要带回家去。
卷了半天也不得其法,这时安泰来了。
“齐侍卫,您在皇上那的东西奴才给您拿来了。”
说罢让两个徒弟把一个大檀木箱子抬了进来。
放下箱子便要走,齐临也好歹没那么木讷,掏出块银子给安泰:“总管大人辛苦。”
安泰并不推辞,命徒弟把被子卷好扎好,行了个礼便走了。
回家去时本想从大门进,想想突然回来并不怎么光彩,便从角门走。
角门在的街上行过几顶轿子,苍色的,飘过一抹士大夫爱用的薰衣香味。
齐临只道父亲又请朋友,几个翰林来看画,下了马便进去了。
躲在自己院子里左右不知道怎么同父母讲被顶了值,也不许院里的小厮侍女通报,挨着饿在床上躺到晚饭。父亲还是知道了,叫人来请少爷去正院用晚饭。
看了菜色,齐临才知自己愚蠢,桌上竟是自己爱吃的菜,果然父母早知道自己回来了。
父亲一向温和,只说:“知道你被顶了值,不痛快,吃些好菜,在家里歇两天。何时值排开了,再去不迟。好歹挂过名的,断不会失了差事。”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口扒起饭来。
家里呆着还是舒服。
约着以前交好的几个公子哥,什么散骑常侍的大公子,礼部侍郎的二公子,一道上街玩了两日。又去逗了逗东台侍郎二公子家里小妾新生的女儿,齐临这才回过味来。感觉在皇帝身边的俩月好似梦境一场,做梦时觉得隐约是个荣华富贵的美梦,醒了回味一番,方觉怅然。
怀里抱着的小姑娘,令他想起皇后新生的皇嫡长子,他被调回太乙殿的前两日刚生,皇帝并不怎么欢喜似的。却晚间在帐内在他腿间冲撞个没完,弄得他含泪求饶,方才歇了,隐约听见皇帝说,如果他是个女的,便封个嫔留在宫内。他听着心内生出些许苦涩,当时竟有了恨自己男儿身的想法。现在想来简直如同惊雷。
原来不知何时竟然对皇帝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小姑娘在他怀里扭动几下,表示对他发呆的不满。
东台侍郎二公子忙不迭将孩子抢回来,抱在怀里冲他瞪眼:“我这宝贝女儿,抱坏了你可赔不起。”说罢做着鬼脸不断哄着。
哄了一会,小妾派人来要孩子,二公子不舍地把女儿放进乳母怀里,眼巴巴见着抱走了。才回头对齐临说:
“听说你之前调进了内廷?怎么又被调出来了。”
齐临低头摩挲茶杯不语。
二公子只道他差事丢了心里不痛快,忙推一个点心碟到他面前,道:“也无妨。听说皇帝上月新得了男宠,宝贝的非常,吃饭也要抱在怀里,你可见到?”
呛得他一口没噎死,忙喝茶顺气。
二公子仍道:“男宠并无甚,只我父亲最近属意升迁,想弄些什么讨圣上高兴。我们圣上,不比先皇,爱些文人玩意儿,书啊画啊全不钟意。我父亲听说你在御前当差,可把我数落一回,道我只会花天酒地,娶妾生子的。”
齐临叹气:“廷内当差真是不易,皇上心性素来奇怪,只觉如履薄冰。”
二公子撇嘴:“当真,我也听说!皇上一双眸子乌乌恹恹,看去吓人的很。且皇上看去并不很像先皇,想必是像太后的缘故。不过太后也未长那样轮廓的眸子,不知皇帝像谁。”
“小心口舌,皇帝相貌是你我能妄言吗。”齐临只为这朋友的口无遮拦摇头。不过这般调笑一番,心里倒也没有那么酸涩,稍微好过一些。
本说留下用晚饭,然而父亲突然派人来叫家去,齐临只得同朋友揖揖惜别了。
到家父亲竟叫他径直到书房去。
齐临摸不着头脑,推了门进去,父亲见了他,竟厉声道:
“跪下!”
父亲的脸气的发白,指着他的指头都在颤抖,这么站了半晌,忽然失了力气似的,一下栽倒在背后的椅子上。
齐临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悄悄望一眼桌上,终于抓住一个。
接着他自己也吓得颤抖起来。
桌上放着皇帝的一串紫玉念珠。
父亲见他看到了桌上的念珠,忽然苦笑道:“麟儿,你且编一套谎话,为父便信了。”
他呆呆跪着,只是摇头。
低头便听见父亲渐渐笑起来,笑声逐渐变大,竟似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