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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呈奏折恭请圣听,伏乞敕下三司同审,其中有何等冤情……
这通篇洋洋洒洒,写了许多字。
云千雪只瞧着第一页,便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是五天以前,有人在启曌城的宫门口割腹自尽。这样大的事儿,原本当日就应该呈报上来。如今瞧着这奏本上的意思,此事不但无人过问,竟似乎还有人敢一力将这件事儿压了下去,瞒着没报给皇帝。
霍延泓垂首,随意夹了几口菜放在嘴里,瞧着云千雪慢慢沉下来的脸孔,问她,“你说,我该不该气?”
云千雪斜睨了霍延泓一眼,很快将眼波落在桌上摆着的菜肴上面。霍延泓便是又动筷子夹上去,应付差事一般,赶紧将那半碗粳米饭吃下去。
云千雪直看着他吃尽了碗里的饭菜,这才缓缓地开口,“把好好的人逼的在宫门口持刃割腹,必定是有天大的冤屈了,是做给皇上,也是做给天下万民看的。既是有冤屈,这一路过来,州县府衙不管,便是连京中三司也未过问。这得是多大冤,竟然还敢有人蒙蔽圣听,将此事压下去?”云千雪将那折子合上,心里是无限的疑惑与好奇。
霍延泓放下碗筷,微微摇头,道:“如今还没有个说法,我已经让卓逸下去查了。”
云千雪瞧了一眼那奏折上的名头,其上写着:京兆尹郑明萧。她可记得,这郑明萧是敦妃的兄长。她入宫之时,轿子里被人放了蛇的那件事儿就是郑明萧处置的。她也不晓得那蛇案的内情,后面冒出来一个李香薷来找她寻仇,才觉得郑明萧那案子办得大为奇怪。
如今她瞧着是京兆尹上的折子,心里倒是越发纳罕。又想起前事,不禁问道:“这京兆府也能受案断案,京兆尹怎么会不知道?”
霍延泓用帕子拭过唇后,沉吟着摇头,“说是根本就不知道宫门口出了这样的事儿,守门的侍卫晓得事情的轻重,未敢声张,便是立时移交给了刑部。可朕查了这几日刑部上的折子,却只字未提这件事。”
云千雪闻听霍延泓这话,越发上了心。这执掌刑部的刑部尚书是姜子君的父亲姜裕,他是天授五年升迁的刑部尚书。如今这折子上直指刑部疏漏,蒙蔽圣听。若是霍延泓要怪罪下去,头一个便是姜裕要担着。其次柳逸铮统领六部,是尚书令,出了这样的事儿他竟然也懵懂不知,自然也有错处在其中。
死了人,又牵涉了这两个大员进去。拔出萝卜带出泥,后面的官员也不晓得有多少会因着这事儿倒霉。只是如今这中间的事端未明,云千雪心里存疑,可也不能多说什么。便又催促着霍延泓用了一碗燕窝羹,才起身离开。
出了乾清宫,云千雪这心中惴惴,哪儿还有看象的心思,忙让人去请德妃去储元宫说话。
得了云千雪的信儿,姜子君自然知道是生了不小的事儿。她们二人忽然离去,又怕在座的宫妃多心,便只推说自己累了,又让几人多看一会儿、玩一会儿再各自散去。德妃、元妃走了,她们这些人也越发能轻松自得,玩儿的痛快,便是谁也没多留心。
云千雪坐在正殿窗边的贵妃榻上,心里腻烦,手上的团扇便胡乱的扇着。眼瞧着过了晌午,太阳见足,风丝儿也是跟着滚热,带着沉闷与烦躁吹进窗子。
姜子君急匆匆的踏进来,让乳母送三个孩子下去午歇。这一进门,便是急急问道:“怎么了?是因为什么事儿?”
云千雪眉目笼着说不出的狐疑,立时招呼着姜子君在自己的身边儿坐下,道:“五日前有个男子在承天门前边儿持刃割腹。京兆尹郑明萧今儿个上的折子,把这事儿奏禀上来的。说是此人怕有冤屈,又指明了说刑部玩忽职守,蒙蔽圣听呢!我记得刑部尚书是姜大人,这奏本又是敦妃家里的人上的,我只怕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儿,从乾清宫出来,我便立时让人去请你了。”
姜子君蹙眉琢磨着,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惊慌,道:“照说我之前便叮嘱外面的人,务必要留意朝堂、宫外的动向。如今既然事涉刑部,不能一点儿风声都没有。而且还过了五日之久!”
云千雪忙提醒她,“再派人去姜府与柳府打听打听,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儿。蒙蔽圣听可是大罪!”
姜子君心里大不落定,也不耽搁,立时吩咐人出去两府打听打听,这持刃割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两人等着宫外的信儿,彼此也是放心不下,便是守在一处,只等着宫外传回来的信儿。
姜子君一只手按着右眼皮,有些发慌的说道:“我这右边儿的眼睛直跳,别是要出什么事儿吧?”
云千雪拉着她的手,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