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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延安很土的,没有见过车,那个大卡车来了以后,我很害怕,不知道是什么,那么大一个东西。然后父亲就坐在驾驶室里抱着我,我特别紧张,那汽车开起来一按喇叭,都吓得我一哆嗦。那时,我是五六岁的样子。
因为父亲受过伤,那是在红军的时候,一颗子弹从他下巴底下打进去,从颧骨穿出,把关节打碎了,愈合得不好,所以看起来老是像咬牙切齿的,再加上他个子高,比较瘦,显得很严肃。对他不熟悉的人老觉得他很不容易接近,怕他,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很随和,经常开玩笑。而我们兄弟姐妹7个没有哪个说怕父亲母亲的。
我的父亲罗瑞卿…采访罗瑞卿的儿子罗箭(2)
记者:当时像您这样见不到父亲的情况多不多?
罗箭:像我们这种情况太多了。我记得哪个叔叔阿姨从前方回来,就把我们这些孩子都接到他们家里去,所以在我们的概念里,父亲和叔叔阿姨都差不多,就知道从前方回来个亲人,把我们都接过去。我父母在前方没回来的时候,我到星期六就被康妈妈(康克清,朱德的夫人)接走了。一到过年过节她就让警卫员骑着马,4个警卫员一个人抱着一个,把我们都接回枣园(朱德的住处)去,过一个周末再回来。我们小时候,康妈妈就像我们的亲妈妈一样。
我父亲到太行山一去好几年,中间基本上不通音信,当然他觉得把我们放在延安那是大后方了,我们是安全的,但他在前方整天出生入死。我们当时也小,不懂得挂念亲人,但我觉得父亲母亲时时刻刻在关心着我们。因为每次前方有回来的叔叔阿姨都去看我们,说我看看你们长多大了,你爸爸还是老想着你们的,经常给我们讲这些事情,所以我模模糊糊的印象中,父亲在前方,没有时间来看我……
延安抗日军政大学的灵魂——罗瑞卿
“我印象最深的是好多叔叔阿姨对我讲,你爸爸在抗大讲话是非常有号召力的,讲上几个钟头,不用稿子……就连毛主席都夸奖,说你爸爸演讲有邓演达的风格……把抗大带到前线去要通过封锁线,很危险……所以那些青年学生远远地看到校长那高大的身影,心里就觉得安全。”
——罗箭
记者:抗日战争时期,罗瑞卿任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教育长、副校长,当时的基本工作是由他负责的。当时抗大的学生很多是来自大城市的青年学生,为了提高学生们的思想觉悟,您父亲时常给学生们演讲,他的演讲很有特色,您听别人讲过他当时的工作吗?
罗箭:红军到达延安有一段休整的时间,相对稳定,遵义会议只是解决了红军组织上的问题,思想上还未统一,所以建立抗大。我后来听叔叔阿姨讲,那时候抗大的工作基本上是父亲搞的,担任抗大教育长的职务,学校日常事务都归他管。后来很多青年都向往延安,通过种种途径,大多通过西安八路军办事处,冒着生命危险过来的,像天津“一二·九”运动涌现出大量积极分子。地下党也有意做这方面工作,把他们引导到延安,所以那时候到延安的青年学生特别多,这样一来,抗大的教育对象才转移到青年学生身上。像我的母亲和好多阿姨们,都是这样的青年学生。要投身到抗日的最前线,就找八路军,要抗日也找八路军,要救国还是找八路军,所以抗大的工作就重要起来,没有住的地方,就自己动手挖窑洞。
当时父亲在黄埔军校时,比较崇拜邓演达。邓演达是黄埔军校的负责人,经常给学生演讲,当时他们那些人演讲不用稿子,非常有鼓动性。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就向他学习、模仿。我印象最深的是好多叔叔阿姨对我讲,你爸爸在抗大讲话是非常有号召力的,讲上几个钟头,不用稿子,我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就连毛主席都夸奖,说你爸爸演讲有邓演达的风格。有一次在公安大学演讲的时候,我发现父亲讲话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我现在理解,他的演讲一个是内容精彩,再一个就是声调手势,都要配合起来。我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毛主席讲话那个动作都是很大,他经常叉着腰,我父亲也是,激动时动作也很大,那个时候是抗日啊。以前父亲说起这些事也是感慨万千。
我的父亲罗瑞卿…采访罗瑞卿的儿子罗箭(3)
记者:当时您父亲作为抗大校长,听说毛主席还给了他一项特殊的任务,是什么任务呢?
罗箭:我父亲担任抗大校长的时候,毛主席给他一个任务,让他把抗大带到前线去。一方面在前线继续办校,另一方面这是一支很强大的干部队伍。一般抗大的学生毕业以后,都分到各个解放区担任领导职务。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