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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余婉眼里是十分决然的神情,她迎风而立:“我没逼王爷,只是想解释清楚。”
“别解释了,妹妹跟他解释过,他说他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沈雪如语带关切,好心好意的劝:“姐姐还是不懂男人,更别说是咱们王爷了。就算他错了,也不会承认,你这样逼他查清楚,就是在逼他认错,在他看来,便是咄咄逼人。”
黄莺般的嗓音轻吐出一句:“男人,是不能逼的。”
傅余婉看了她一眼,默默转身走了。沈雪如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皇甫北楚那样霸道妄为的男人,怎会认错?若是想查,早就查清楚了,不过是懒得管她,胡乱结案。
只是沈雪如说这句话时,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皇甫北楚手心里捧着,日日与她同榻而眠,朝中事事与她商量,更是承诺,一旦当上太子,立刻废傅余婉,迎她做楚王妃。
多么美好的回忆。
可现在,皇甫北楚早已经被她三番五次的欺骗,磨的没了脾气,看都不愿意看她。沈雪如心急如焚,哪里还记得自己春风得意时,说过的金玉良言。
傅余婉却记得,到现在都记得,一直把这句记忆,带到了霜子身体里。
皇甫北楚说好,她便说好。皇甫北楚说不,她绝对不多嘴一个字。
如今情境轮回,角色互换。
霜子将账簿一页一页撕下来,每撕一张,就“啪”一下,拍到桌子上,声音振聋发聩:“姐姐看好了,城东的珠宝铺,绸布绢花是二两纹银一朵,就算涨价,也不过三两而已,为何到了你手中,就成了五两一朵?”
沈雪如“扑哧”一声,轻蔑地捂着嘴笑了:“妹妹初掌家事,许多东西不懂,同样的绢花,价格不同,质量也是不同的,咱们皇家,用的都是御品,不是你当个丫鬟,倾其所有,买的那种绢花,戴在头上,俗不可耐。若是不信,请掌柜的来问一问,便知道了。”见霜子提的不过是这茬,沈雪如松了一口气。
账本的确有问题,但是不是这种浅显的问题。当年她利用账簿,狠狠摆了傅余婉一道,将王府当家主母的权利弄到了手中,别说是奴婢出身的霜子,就是皇甫北楚,那时候都没有看出来任何问题。
霜子疑惑的看看苏大总管,又把几处怀疑的地方指了出来,沈雪如每一条都忍着怒气给她解释清楚了,又理直气壮的借此机会狠狠奚落霜子一番,矜贵转身,懒得再与她废话。
背后传来一声冷笑:“别以为我出身低贱,不识货,就想随便编个理由糊弄我。反正这账目,你不签字,我不敢收。”
六十五章 暗流涌动(下)
沈雪如转身,对上霜子一脸胆小的模样,知道她不可能那么容易信任自己,鄙夷的翻个白眼
,接过霜子递过来的笔,在每一页账簿上都签上名字:“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这些你自以为是的错处,本妃都认了,若是还有什么问题,大可以请各大供货的掌柜过来,咱们对上一对。”
霜子见她一笔一划,把名字写上,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苏大总管,你做个证人,过来按个手印。”
苏总管看沈雪如阴沉着脸点头,走过去沾上印泥,按上指纹。
霜子这才吩咐清水收了账簿,放进箱子里好生锁起来,等到半年盘点时一起结算。从二月过年,到现在五月间,沈雪如掌了三个月的家,接下来三个月,她一定要小心翼翼,将手中的权利握稳当了。
采买这差事,决不能丢。她需要银子,更需要能时常出去的机会。哪怕不能亲自去,清水再与雷虎接头,有了这一层需求,也会方便许多。
将手中一管笔几乎要折断,沈雪如怒气冲冲回到锦院,才发现那只让她羞辱万分的笔还握在手上,立刻像烫手山芋一样甩开。
桐花新来,并不知道沈雪如所为何事,问藤草。藤草并不搭腔,反而上前小心翼翼的对沈雪如说:“侧妃何必与那种贱人生气,她没见过世面,一点儿小问题就吆三喝四,由着她去,过不了多久,老夫人不满意了,她才知道今日所作所为,如何愚蠢。”
藤草自接替彩青以来,一直伺候的尽心尽力,沈雪如还算满意,因此对娘家带回来的桐花,并不如何看重。
“贱人!”沈雪如怒斥一声:“凭什么让本妃受这样大的屈辱。”若不是日后在账簿上能够摆她一道,沈雪如今日才不会纡尊降贵,去那破落的离院。
想到离院,沈雪如心中又是一口闷气。自霜子当了侧妃,玉石枕头,上好的陶氏茶壶,金丝楠木桌子,在从外面看起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