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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芹那仍然满是泪水的脸庞抽搐了一下,艰难见人心,三皮这坚定的一句话,给了她最大的欣慰,尽管泪水还在眼中,可大姑娘脸上的一抹飞红还是飞上了面庞,这差点把三皮看呆了。
好一会儿,刘芹羞极了,叫了一声:“你可真是,啥话都这大声……”竟然跑了出去。
三皮开始了抓耳挠腮,仍然在呆立着,门外大炮阴沉的声音传来过来:“上钩了,快追啊!狗日的你今天要是再问不出个头绪,老子就没你这个兄弟!”
这段偶然的恋情果然六杆见影地显现了效果,尽管刘芹回想起当时的一幕仍然是那么的惊恐,可是在三皮的鼓励下,她终于提供了一条致命的线索,就是那个解放过来的汽车司机!
七狗连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突然地全员失踪了。这反常的举动引起了溜子政委的不安,他迅速地向华*政委报告了这一情况,华政委马上就沿着七狗连的行程进行了跟踪,最后终于捕获到了一个七狗连的闲杂人员,通讯兵兼卫生员――吴柱子,当这小子正在鬼鬼祟祟地走着的时候,被华政委抓了个现形,无奈只好交出了藏在怀里的一张自制的“通缉令”。
那是124团通讯连小刘政委的手书,尽管由于心情激愤有些零乱,但还是显示出了七狗连行事惊人的细致与果决,上面写到:
东北野战军五纵13师124团一营二连(七狗连)拜上所有看到这张通缉令的同志们,现有一名逃兵,弃自己战友于危急,致使战友被敌人杀害,人名刘根水,原国军汽车兵,胖子,二十九岁,胶南口音,五纵0536812兵号,请务必活捉此人,如抓到,七狗连全体将跪谢战友!
读罢这不伦不类的通缉令,华政委一声长叹,没再严厉,反而凝视着吴柱子,轻声的问:“咋不让军区帮着查?”
吴柱子吞吞吐吐地说:“首长政委一知道,就要讲政策,柳子连长,啊不,是我说的,万一要让凶手跑了,那我们连长恐怕也活不成。”
华政委默然了,他沉忖了半晌,挥挥手,让吴柱子走了,这让吴柱子高兴异常,只一转眼他就没了踪影,华政委仰头向天,“是啊,可别让这些个杂碎们跑了!”
通缉令收到了效果,第二天中午,11连的一排长押着刘根水就到了七狗连,一排长愤愤地说:“狗日的要跑回老家,上俺连去跟战士老乡借点钱作盘缠,被俺逮了个正着!”
接下来的一幕让一排长大吃了一惊,如同有默契一样,一排长的话音刚落,七狗连一百多个战士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五纵野战医院里,七狗仍然昏迷不醒,溜子一把揪住大夫的领子,狂吼了起来:“格老子,人好好的为什么说不行了?”
医院警卫连洪连长一把架住了冲动的溜子政委,那个医生这才脱离了溜子的蛮横,他气极败坏地说:“我怎么知道,也怪了,病人的生理机能就是笔直地在下降,连司令员特批的葡萄糖都没用,我怎么办,他没病,可能就是不想活了!”
溜子政委闻听此言,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沮丧地低下了头,那个医生说的是事实,他终于无奈的明白了,此时的七狗,哀伤已经使他的心死,而他的肉体,也已经奄奄一息、接近了油灯枯竭!
溜子终于开始了嚎啕大哭,这个严肃的政委也终于撕开了自己的冷漠的外观,以一个二十岁的年青人的本性,开始了最悲伤的渲泄,这哭声使整个野战医院都震惊了!
王道全团长与刘清全政委闻讯赶来了,已经调到五纵炮团任团长的李公鸡也赶来了,徐国夫师长与吴瑞林司令员到了,正在这里养伤的彭龙飞师长也架着拐走进了七狗的病房,万毅司令员虽然不在纵队,但是一天不下几遍电话的催问也表明了他心急如焚的担忧。但是眼见七狗仍然在昏睡着,平静得一如往夕,他们怎么也肯相信此时死神已经悄悄地接管了这具肉体!
所有人都不肯相信,这个没有死在日本鬼子的屠刀下,没有死在国民党的枪炮下的勇士,难道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去了吗?但是事实让他们哑口无言,只能在默默地盼望,盼望着奇迹的出现。
后半晌,三皮大炮小柳子铁青着脸来到了医院,大头扛进了一个人,一声不吭地就直接扔到了地上,那个人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就闭了嘴,显然已经是半死不活了,他是刘根水,那个文秀连长乘坐汽车的司机,那个弃战友与危难之中的逃兵、懦夫!
心知肚明的王道全小心翼翼地看了吴瑞林司令员一眼,抢先说起了话,为七狗连这又一次的违纪行为打起了马虎眼:“捣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