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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皓月扯了扯嘴角。刘管事今日当然要告病了,昨日的晚上他在醉红楼和几个狐朋狗友风流了一把,还喝的烂醉如泥,独自回家时不知道被一群什么人罩上麻袋就是一顿狠揍,直接把他揍晕了,这会应该都没醒,如何能来府中当差呢?只是这样丢人的事,他的家人当然不好意思实话实说,所以才称病。
没错,那群人就是苏皓月拖吴贵找的地痞流氓,都是些无所事事的混混,苏皓月一个人给了一两银子,价格公道,如今看来,效果也很理想。苏皓月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出现在苏府,否则这出戏就唱不下去了。
“既然刘主管不在,问你也是一样。”苏皓月清了清嗓子:“发月例银子时,你们可将全府上下所有人的条子都交给二夫人签字了吗?确定没有遗漏?”
“全府上下所有人?”向青似乎不太明白苏皓月的意思:“三小姐,您没有当过家可能不太知道,咱们发月例都是以院子为单位开条子,怎么会一人一张条子呢?这不得忙活半天吗?”
东窗事发
听了向青的话众人神色皆是一变,老夫人问道:“以院子为单位?那怎得这个月你们账房交给二夫人的都是每个人的月例条子呢?”
“啊?!”向青也是一愣,随后说道:“我正是还有些奇怪,寻常月例条子刘主管都是遣我拿去给大夫人签字,这个月当家主母换成了二夫人,刘主管说是要亲自去送,我原以为是刘主管想跟新上任的二夫人交待些府中事务,没成想原来是规矩变了啊!”
苏皓月嗤笑一声:“你这厮,还真是不老实。规矩变了,你在账房当差还能不知道吗?既然你说以前都是整院发月例,就把以前的条子拿给祖母看看吧!”
向青白皙的脸此刻涨的通红:“三小姐真是冤枉奴才了,这次的事刘总管确实没跟奴才透露半个字啊!既然三小姐不信,就请遣人去账房把从前每个月的条子拿来检验便是。”
老夫人面色阴沉:“叶香,你去拿。”
叶香领命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抱着个盒子回来了:“老夫人,账房其他小厮把这个盒子交给奴婢,说近一年的条子都在这儿了。只是盒子上带着锁,奴婢找了半天也没找着钥匙在哪。”
老夫人冷哼一声:“找个力量大的,拿石头砸开。”
大夫人心中把刘启东咒骂了一万次,该死的老奴才,什么时候告病不好,偏偏今日告病,让这个叫向青的不知从哪跑出来在老夫人面前乱说一通,这下可真是瞒不住了。
锁被花匠拿铁锹砸开了,老夫人一张张审阅着月例条子,脸色越来越难看,确实如向青所说都是整院为单位的开条子,擅自更改月例条子的规格,看来这个刘启东是有些问题:“怎么这个月的条子没有?”
向青忙跪下磕头:“老夫人恕罪,这个月是刘总管亲自交给二夫人的,并未过奴才之手,奴才确实不知啊!不过按照惯例这条子是要存根的,都一律放在这盒子中,便于以后查账。”
苏皓月倒是了然于胸,这个月的条子刘启东自然不敢和以前的放在一起,定是带在身边。不然被人发现以前的条子和这个月的不一样,不就暴露了吗。本来大夫人是准备和刘启东设下圈套来坑害她们,先是改动了月例条子的规格,因为按照之前的惯例整院发放,那么一旦拖欠月例就会是一个院子,动静太大,很容易被发现。按照人头来算就好糊弄多了,苏家这么多下人,少几张不会有人看出来。然后挑了几个人的条子留下,不上交给母亲签字,让老夫人误以为母亲做事怠慢,才导致拖欠了下人的月例这么有失体面的事情,势必会问责,还会收回管事权重新移交给大夫人。
这个计谋看似简单,实则非常有效。因为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次的条子规格被改动了,一旦母亲背上了这个黑锅,就没有人再会去查证了,那么这个诡计也就会被悄无声息地掩盖了过去。但是这个计谋的前提就是账房管事人必须要和大夫人统一口径,不能提及这个月的条子和以前的不一样。本来刘启东就是和大夫人沆瀣一气,这个不难办到,若是他今日前来,在老夫人面前一口咬定条子全都交给了母亲,是母亲粗心大意漏签了,那母亲必定有口难辩。可令大夫人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刘启东竟然在这个时候病了,向青可不是她的人,自然会将一切在老夫人面前捅破,那么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苏若云一下子站起来,满面怒容地道:“看来这个刘总管是看二婶您第一次管理府中之事,所以借机擅自篡改了月例条子,又故意少交了几个人的给您,这样就能把他们这些人的月例扣下来装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