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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吸了一口茶,继续说:“实在没办法,我迫不得已想到了一个原来在网上认识的上海朋友,叫阿英。我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记得她在聊天的时候给我留壹个上海的电话号码,让我以后到了上海可以找她,就这样,我按那个号码CALL了她。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女孩子呢,结果一听电话才知道是个男排——网上都这样,一般都不会###自己真实的身份——我跟他说,我现在在上海,要租房子,没有押金,房东不肯租给我,我实在找不到认识的人借钱,所以想找他借三千块,当时他一口就答应了,然后我们约好晚上九点在那家酒吧见面。
“晚上,我坐在哪里,等着这位朋友,”她顿了一下,“九点钟的时候,酒吧的门开了,阿英走了进来,紧跟着他走进来的竟然是章。”
“简直像小说。”听到这里,我###不住笑了。
“真的像小说一样。”烟的表情非常认真,“他一看见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生拉活拽地把我拉到了机场,上了当晚最后一趟回北京的班机。
“那天是星期一,你知道,星期一本来是最忙的时间,他们公司好多事情,但是他来找我,他已尼在北京找我好几天了,——是阿英帮他找到了。我跟阿英借钱,因为毕竟不认识,又一下子借这么多,所以阿英在BBS上贴了张条儿,问有没有认识我的网友,就这么巧,他们上的都是一个公司的网,章中午看到了,立刻就按电话找到了他,问我在哪儿,阿英这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赶紧告诉了她。他中午和阿英通完电话,下午就坐飞机到了上海,晚上就到了那家酒吧。”说到这里,烟盯着水杯中摇曳的蜡烛,发了会儿呆。
我静静地看着她。
烟说:“那一个瞬间,我看见他从酒吧外面走进来,我当时心里就想,这辈子我跟定这个人了。”
过了一会儿,我问:“那,现在呢?”
“现在,”她摇了摇杯子里的冰块,透明的冰块在茶色的水中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现在我跟她一个月见两次面——他老婆又回加拿大了。他们这样分居已经好几年了,但是谁也没法离婚,孩子都三岁了。”
烟不再说话,低着头,用吸管努力喝茶。
“那你呢?”我问,“有什么打算?”
烟吐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夜色与霓虹交织的窗外。酒吧里持续着那首不知名的歌曲,听不懂的歌词在飞,飞进你的眼睛,飞进你的心底。
“我现在只想出去。去澳大利亚,或者美国。”
“那需要不少钱。”我说。不###心再说别的什么。
她点点头:“是。但是我想只有出去才可以摆脱这一切。现在我拼命工作,想攒点儿钱。”
故事讲完了,我杯子里的茶也凉了,我们默默地坐在音乐中静止。故事是真的,所以会感动,但结局呢?我们都不知道,也无法知道——甚至,不想知道。
(约稿,发于《女###月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春天的下午茶
一
在我25岁的时候我突然感到瞬间衰老。这是事实,至少是所有年轻的###都已不再。我看着书上的文字,以为那不是我写的,然而那是。在那些饱含###的过去的文字里面,我终于发现我丢失了自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瞬间。
已经25岁了,我仍然在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写字,一个人坐在街边的咖啡店里喝着寂寞的下午茶。在城市巨大的透明落地玻璃窗前,我开始想象那个丢失的自己。如果说多年前的失去是一种成熟和成长,那么现在的失去则是衰老的开始。
是这样的,没有任何的理由,我离开了自己。那个过去的自己。我曾经试图在那些已经出版的文字里找到那失去的###,然而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发现自己的脆弱和无能为力。现在我安静地看着它们,那些曾经被我写出来的文字,却仿佛看到镜中一个陌生的自己。
二
在现实生活里,不可否认我是一个相当懒散的人。喜欢做的事情是读书、写字、听音乐还有睡觉,这些事情占去了我生活三分之二的内容。剩下的三分之一用来学习,工作,参加各种聚会和饭局,上网,泡吧,蹦迪还有购物逛街,如果还有时间的话就去找个喜欢的人谈恋爱,当然恋爱可远远没有购物那么容易。
我曾经做过很多工作,电视台的节目编导,杂志的记者和编辑,还在北京电台做过一年多的音乐节目主持。每个工作的时间都不算短,但是最后终于又都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