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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的血亲手足,与晏紫澜同样的身份,是他的妹妹。
他颤抖着手去抚她的腹部,绝无欢喜之情,第一次厌恶自己所做的一切,若她知道真相……这俗世红尘哪里还有他二人的立足之地?
他从小无母照料,性子随淡,虽有济世之才,却厌倦富贵名利,江湖落拓,从来潇洒,自那日青成上山道破一切之后,他便知自己再也潇洒不起来。
青成有理有据,他也是非明晰,将旧事一一串联,落琴入环月并非偶然,那日在回祁他身中淫毒,与她有肌肤之亲更非寻常,只是当时他欢喜之余,不愿深想。
可如今抽丝剥茧,便觉着这是一个精心谋划的局,设局之人,用心之险,筹谋之深绝非常人,他的目的也不是仅此而已……
“大哥”落琴见他目光闪烁,神情犹豫难懂,想起他的种种回避,心中一苦,也顾不得这些天来苦苦支撑的冷静与平和,投身入他怀抱,双手紧紧地环在他的腰际低声道“我以为……你……不会再来。”
“好好歇着,我哪儿也不去,看你入睡。”冷临风抱不得,推不得,上身僵持,闻得她发香幽淡,情丝牵动,心头便是闷闷的痛。
“大哥,可曾怕过”落琴见他僵硬,手中一顿,缓缓地松开,调整了姿势,与他相对,目光却平静如水。
“为什么这么问?”冷临风惑于此时气氛,顺着问道。
“他们让我入环月我不怕,偷琴时不怕,便是寒潭求死我也不曾怕过半分,可而今我却怕,寻不着你,我怕,寻着了我还是怕……”冷临风想要说话,却被落琴用手紧紧地掩住了口“你们有事瞒着我,师傅、师叔还有你,人人都知情,惟有我不知,这天底下对我最善的人莫过师傅与你,你们不说,是为了护我周全,我全明白。可我只想和你一起,你我还有孩子。”
落琴言语动容,一手轻轻抚着腹部,眼眶里含着泪,倾身过去将面贴在冷临风胸怀“我无父无母,惟有师傅昔日对我施以援手,教养十年,这恩情我永远不会忘,我曾想永远留在落霞山,与世无争,可是天意安排,却偏偏让我遇见了你……大哥让我知道该为自己活着,世上有诸多美好之事,应放宽眼界,好好活着……我们不会分开,不管宗主如何谋算,不管玄天宗和环月山庄对敌如何收场,我们都不会分开。”
“傻瓜,你可曾想过,季成伤未必肯放过我,放过我们晏家,抑或是两虎相争,我终会和你师傅师叔一战,这一战并非切磋,点到即止,实是你死我亡。”冷临风道破实情,却也是落琴心头一直放不下,又不忍说出口的。
“大哥……”落琴身子微微颤抖,心乱如麻,可以预想之后的惊天风浪。
“这一日眼瞅着不远了,若真到了那地步,你待如何?”冷临风顺着抚上了她的背,久久不去,怜她两难。
落琴无语哽咽,难以应对,她处其中,比谁都知道,仇恨太深了,泯灭了诸多美好,季成伤如鬼魅一般在黑暗中蛰伏了那么久,要他罢手实在渺茫,人命如蝼蚁,她又似微尘,纵然有满怀的念想,又有什么能力去左右人心,把握全局?
进不得,前头有万刃刀锋;退不得,后头是漫天火海。
她欲力挽狂澜,却是前路艰难!
“该来的总会来,是我爹欠下的,到了该还的时候。”冷临风一阵苦笑,若可从头再来,若能悔,他还会不会去结这情丝万丈,走入这不可扭转的逆境之中来?
落琴的泪,咸咸苦苦,顺着衣衫的薄料,滴在他的臂上,痒痒的拨动他的心,暗夜里,他被她这般的环着,内心之情再也骗不了自己。
血亲不伦,将世俗眼光通通抛去,让他重来千次万次,他依然义无反顾,绝不言悔。
因她不是别的女子,她是段落琴,是他倾心相许之人。
“罢了,不管你是谁,你与我……红尘俗世与我们何干,我们远远的走开,觅一处好地,就你我还有孩子。”这一番进退两难,反而激得冷临风放下心头重负,他本就是洒脱之人,易解开纠缠已久的桎梏,所谓红尘牵绊,与世不容,只要他二人能够脱开尘俗二字,天下之大,还有什么礼法道德可以约束他们,落琴不知便是大幸,为此他愿意一力承担,终生隐瞒。
“好”落琴听不出他话中有话,却也被此番深情所动,她本不是玄天宗人,这报仇二字对她的意义,断没有与聂无双,慎青成一般深重,况且她即将为人母,她能顾得,应该顾得只是她的家人,孩子和冷临风而已。
“衮山南,沧湖沅水,历代齐王封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