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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竹笑着,坦然收了这声谢,一点没推辞。本来嘛,淮王进京这事很隐秘,若不是裴竹卖了淮王,说不定等到淮王登基的时候白南之还被蒙在鼓里。这一声谢,裴竹着实该收。
白南之又道,“只是有一点很让我奇怪:你之前不是还费尽心思,想要让我们再多留几天的吗?怎么,这么快就乐得看我们走了?”
“之前是之前。”裴竹也不否认,直接一摆手道,“我现在改主意了呗。”
“哦?”白南之挑眉。
“这几日相处下来,我发现,我还是更喜欢宋姑娘一些。”裴竹笑道,“所以我当然乐得看你们及时回去。”
白南之沉默。
裴竹的心思,其实很好理解:他只是做了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这个北国皇子,年岁虽然还轻,野心可一点也不小。比起让宋天天在这十万八千里外默默失去她的皇位,裴竹当然更乐得让她回京,看看她回京之后,两王相争,还能掀起多少好戏。更何况,从长远来考虑,比起让淮王那个老狐狸成为宗吾的统治者,裴竹当然更乐得让宋天天继续待在皇位上。
谁继续待在了宗吾的皇位上,在不远的将来,谁就是他裴竹的对手。
因此,归根结底,裴竹只不过是觉得宋天天这个对手,能让他赢得更加轻松而已。
白南之想通此节,笑了笑,没有同裴竹多话,抱着宋天天转身便打算走。
“往这边走,穿过院子,便是马厩。”裴竹叫住了他,伸手朝外指着,“里面都是我这些年来收集的好马,日跋千里不在话下。”说罢又是一笑,“白小兄可随意挑上一两匹,算是我送给你们的,不需还。”
白南之停下脚步,回头道,“裴兄竟如此费心,实在令人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不必多礼。”裴竹谦虚,“我这也是为了宋姑娘。”
“裴兄现在如此尽心,我却担心,你日后会后悔。”白南之笑道。
裴竹闻言,扬起唇角眉梢,“我真心实意帮助我所喜之人,怎会后悔?”
“如此,便好。”白南之说得风轻云淡,好似面前这个男人真的别无算计一般。而后他便告了辞,抱着宋天天朝着裴竹刚才所指的地方走去。
他走到了那处马厩,赞了句“果然好马”,牵过一匹,走出裴府后便一跃上马——反正是白送的马,不要白不要。
宋天天则被他牢牢搂在怀里。
白南之就这么一手将宋天天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处,一手持着缰绳,策马奔驰。
片刻后,白南之已出了这丰州开城,再过两个时辰又到了下一个城镇。
而之前他拍晕宋天天的那一下,也着实够重,这一路上她都没醒。
白南之在城镇中只稍稍停了一会,填饱肚子再置办些干粮,看着自己怀中的宋天天叹了口气,便再度搂着她上路。
无论如何都要抓紧时间赶路,能早一刻回宫面对太皇太后,便多一分希望。
其他的事情……他的那个目的也好,裴竹也好,都要等到她保住了皇位之后,再予考虑。
一定……一定要让她保住那个位置。
宋天天,承载了他全部的希望。
他就抱着这种信念,一刻不歇地朝着京城方向赶去。快马,日夜兼程,说不定能将原本要一个半月的路程减少到不足一个月。
夜幕已渐渐降临,白南之仍然在路上驰骋着,披星戴月。
他怀中的宋天天突然动弹了一下。
白南之低头看着她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问候一句“总算醒了”,便感到胳膀上猛地一疼——宋天天刚醒便张开了利齿,冲着他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这一口咬得不是一般狠啊!比起他之前拍晕她的那一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条件反射便将胳膊收了回来:看看,都鲜血淋漓了。
而宋天天就趁着这个机会,由他身侧窜了下去。
白南之还没缓过胳膊上的那阵剧痛,便见她摔在地上滚得直扑腾,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痛。
宋天天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勉强停稳。
她咬着牙忍住那些个磕伤碰伤划伤带来的疼痛,也没空去顾着伤势,只急忙伸手在腰侧捞着。
之前被她别在腰间的那柄剑,现在还在那儿。
宋天天跪坐在地,“唰”的就将那柄剑抽了出来,举在身前。
“别过来!”她喊道。
白南之刚刹住了马,正朝着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