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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傅明升突然捧起她的下巴,一陣笑,然後抬起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看自己洗澡也不方便得很。」
姜淮沒好氣地橫他一眼:「那別洗了,髒著吧!」
第15章
◎蛇◎
話雖這麼說,傅明升洗完澡出來姜淮立馬迎了上去,問東問西,生怕他的傷口沾著水了。
傅明升瞧著小姑娘可愛,故意皺眉逗她,說疼、可疼了、疼得不得了。姜淮一頓,眨眼就跑不見了,回來的時候給他端來了水和止疼藥。
其實傅明升已經吃過了,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接受了姜淮這番心意。
他雙目微垂,白水入喉,喉結微微滾動。姜淮看他一眼,簡直覺得浴室里的熱氣都已經衝撞出來,燥熱極了。她率先走到客廳內,見傅明升緊跟其後,又東拉西扯地說了幾句閒話。許是廳內氣溫較低的緣故,心裡的躁動散去幾分。
沒說幾句話,傅明升意識到此刻已接近凌晨四點了,催著姜淮趕緊睡覺。
姜淮問:「你也睡嗎?」
傅明升失笑道:「我不睡還能幹嘛?」
「我的意思是,你睡得著?」
「不知道。」傅明升說:「睡不著也得眯會兒,天都快亮了。」
姜淮想了想:「那要不我陪你看場球?」
「今天這個點兒沒什麼好看的。」傅明升說:「去睡吧。」
姜淮的嘴比腦袋快,又提議道:「那要不我們找個無聊的電影看看?看困了就去睡覺?」
傅明升知道姜淮這是心裡內疚,他一頓飯把手吃傷了,不忍心再把他扔在臥室里睜眼到天明。
但傅明升突然有些後悔方才逗她玩兒。他本意是不太情願讓姜淮內疚的。
他想了想:「行,那你找吧,我去拿床薄毯出來。」
姜淮挑了侯麥四季系列的第一部 ——《春天的故事》。
侯麥的電影裡充滿了無序感,有種零零落落的美,散亂又密集的對話,悠長到容易讓人感到乏味的長鏡頭
她以為傅明升看這種電影會昏昏欲睡。
一個小時之後,卻發現他似乎比自己看得還要認真。
「我以為你不會喜歡這種類型的電影。」姜淮說。
「專挑我不喜歡的給我看?」傅明升懶洋洋地笑了笑,鋒利的臉部線條在電影微光的映襯之下顯得比白天柔和許多,他聲音沉沉的:「四季系列我很多年前看過。」
姜淮有些驚訝,他看上去的確不太像會主動看著這種電影的人。
「不信?」傅明升揚了揚下巴,「娜塔莎是不是待會兒就要邀請讓娜去她家裡了?」
姜淮在心中暗嘆,以貌取人要不得。
「是我母親帶著我看的。」他的聲音微微有些發啞,咳嗽了兩聲,說,「她是個非常美麗的大提琴家。」
「我很喜歡大提琴。」姜淮轉過頭,下巴抵在手背上,看著傅明升:「聲音足夠厚重,能承擔得起人類猛如凶濤的情感。」
「但可憐的大提琴家作為情感的甬道,時刻面臨著被凶濤衝垮的風險。」
姜淮突然明白了什麼:「你母親」
「是自殺的。」傅明升擔心嚇到姜淮,摸了摸她的腦袋,玩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家都不剩幾個活人了。」
姜淮順了順自己被他揉亂的頭髮:「那倒沒有」
「改天再跟你講她的故事吧,挺浪漫的,不嚇人。」
姜淮睡著了,她做了個夢。
她穿了一條素白的裙子,小跑在侯麥電影色調的法式葡萄園裡,一個不留神被身後追來的男人攔腰抱住,男人擰過她的下巴,居高臨下深情地望著她。
天上的陽光太刺眼了,她仰著頭看不清男人的容貌,卻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驅使著,主動送上軟嫩如櫻桃的唇瓣,貼在對方的唇齒間。
男人好像是被這個行為取悅,微微勾起唇角,專注地品嘗櫻桃的酸甜。
過了片刻,攬在她腰間的右手緩慢上移,她耳邊模糊能夠聽見白裙拉鏈的聲響。
不一會兒,姜淮整個身體直接暴露在陽光之下,暖烘烘的,鼻尖還縈繞著院子裡的葡萄香。
她笑了起來,歡欣地捧起男人的臉,想要貼近了仔細瞧瞧。
她的目光描摹過他的眼睛、鼻尖、唇角
這是一張非常熟悉的臉。
到底在哪裡見過?
她思考了許久,「傅明升」三個字驟然從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