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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当初魏帝曹髦找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等人商量讨伐司马昭。王经苦劝皇上暂时隐忍,王沈、王业则急忙跑到司马昭家告密。结果王沈、王业在司马氏的朝廷中一直高官厚禄,王经则在曹髦被杀后不久也被司马昭灭族了。
权力斗争就是这么残酷,当权者一个不慎的举动,可能会带累了一大堆人丢掉性命。
最后,我建议说:“不如把他们都请到我们贾家去吧。这有一个好处,就是大家都有很正当的理由。下个月就是我父亲的周年祭,陛下和齐王是子婿,理当前往拜祭。就算陛下身份高贵,本来可以不去的,但我们夫妻情深,陛下为我御驾亲临致祭也在情理之中。张华更是我父亲一手栽培出来的,自然也应该去。”
皇上听得直点头说:“这个主意好,那就这么办吧。”
58。 父亲周年祭
父亲周年祭的这天,皇上和我一大早就起驾出宫了。
一来,我想早点回去帮帮忙。自从父亲去世后,家里虽然冷清了许多,但今天这样的日子,皇上又御驾亲临,亲戚故旧们想必到的也不会少。
再者,皇上对出宫从来都是兴致勃勃的,今天也不例外。不管为着什么理由,能出宫,对他而言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不过这次,因为情况特殊,他的情绪没有以前那么高涨。当銮驾经过街道的时候,他的眼睛也没有闪闪发亮,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些街市民舍。
我心痛地想:曾几何时,严酷的现实已经把一个天真可爱的少年变成一个抑郁寡言的成年人了。
难怪皇帝要自称“寡人”,皇后要自称“哀家”的。我和皇上,名义上似乎是全国最有权势的一对夫妻,实际上,只不过是两个孤寡悲哀的人。
至少在目前的处境下是如此。
带着一腔愁闷回到家,母亲哭着迎了上来。从父亲去世到如今,我又有整整一年没回家了。
贾午的儿子韩谧长得很有几分像他的外公,这大概给了母亲许多安慰吧。父亲没有儿子,过世后有个长得很像他的外孙继承家业,也不算后继无人了。
看我和母亲抱在一起哭泣,皇上不忍地站在一旁看着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是贾午劝了一句:“娘,您就让皇上姐夫和姐姐站在外面呀。”
母亲这才不好意思地跟皇上道歉,然后拉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拜祭了父亲的灵位后,我把皇上打发到后面我原来的小书房里去坐着。等会齐王他们到了,就让他们去那里见皇上。
客人们陆陆续续地来了,韩寿在大客厅里负责接待。皇上一向不喜欢这种人声嘈杂的场合,所以一直待在后面没有出来。
我想着,索性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让客人们一起拜见皇上就行了,没必要一个一个地觐见。
看韩寿和贾午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小翠和张华也在一边帮着,我似乎可以不用插手了。正准备溜到后面去陪我的夫君,这时,前门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仆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在母亲耳边悄悄嘀咕了几句。母亲一听,脸色都变了,也不叫上谁,自个儿就随仆人往前头疾步走去。
我和小午互相望了望,都摸头不着脑,但还是赶紧跟上了。
还没到大门,母亲就停住了,冷冷地看着前头的人说:“你来干什么?”
“我来拜祭老爷。”
“这里不需要你拜祭,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难道眼前这位头发花白、苍老不堪的妇人就是贾荃的母亲李夫人?她不是以美貌著称的吗?而且算起来,她今年也还不到六十岁,怎么就老成这样了?
可是再看看我自己的母亲,父亲去世后的这一年里,她也好像骤然老了十岁。
想来,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即使是一朵花,也会迅速凋零,何况李夫人已经寡居了二十余年。
只听见她对我母亲说:“这里也是我的家。你不会忘了,我才是老爷的原配,他的正妻吧?停妻再娶,向来后面的那个只能算妾的。”
“啪!”
“你这个泼妇,竟敢打我娘,我跟你拼了!”
人影一闪,一个人猛地冲上去推开贾荃:“王妃准备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你的嫡母吗?”
是小翠眼明手快地抢了上去。
一声尖叫,“她是嫡母?我母亲才是!还有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推开本王妃!王爷,王爷,你看到了吧,这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