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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正是行商出关的时候,郭彦钦又陆续接到多次报告,野鸡族还是在抢劫商队,被抢的商人苦主跑到州哭诉,要郭彦钦做主,并愿意出资助军出战野鸡族。
于是,郭彦钦坐不住了,再上报颁州折从阮,但折从阮两手一摊:你盐价抬得那么高,我身为节帅,定出的公平价竟然不算数,那你们自己去打好了!
郭彦钦再三求恳,折从阮也不好推脱这事,便同意再出兵。又会同宁州刺史张建武一起,共率兵八千出击。其中折从阮自领三千,另两人各率两千五百人。
按说兵力是不少,但战力不怎么样,而且各有部属,其心不一。宁州刺史张建武本是武夫,就贪功冒进,率先攻进野鸡族营地,斩杀数百人。
野鸡族败了一阵,悄然撤退了,双方对峙了几天。有个杀牛族与野鸡族是世仇,听说野鸡族落败,便拿出钱粮来犒军,还高兴地为郭彦钦做向导,表示愿意出兵一起攻打野鸡族。
哪知军纪不太好,犒军时士兵放抢杀牛族人,郭彦钦自己又起了贪心,纵容士兵抢掠。这下杀牛族大怒,引诱郭彦钦的军队到包山一处断崖山润处,再三面合围攻,郭彦钦大败,几百士兵掉下山涧下了饺子。
折从阮得报,也不出兵接应,按兵不动看好戏,这两个该死的家伙战死才正好,这样他才能真正掌管静难节镇治下的颁、宁、庆三州。
现在是二月下旬,章钺到任才半个多月,延州的事才刚解决。宣崇文想着,章钺是延、庆二州都巡检,本管这些事,可级别不够,无法处置那两个败军刺史,暂时也无暇分身管庆州的事,便先写了一封信,命士兵快马急报延州。接下来,封乾厚接报,应该会让章钺上报东京。
那自己该做什么呢?找苹果果苗?棉花种苗?这事至今一点消息没有,宣崇文有点纠结,踟蹰不前,在蟠交县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了封乾厚的回信。
章钺此时还在罢交县练兵,封乾厚押着货物先回了延州,接报一面派人快马急报章钺,一面立即回信:让宣崇文暂时放下琐事,去见折从阮,以折从阮检校太师、同平章事的加衔,逮捕罪官庆、宁二州刺史,并由折从阮上凑朝中。
宣崇文看到这里恍然大笑起来,暗叹自己还是不太懂官场规则,不得不佩服封乾厚的老辣。因为折从阮之前上报说,已经降服了蕃人,再上报他怎么说?琢磨着这事最后还是要等章钺这个都巡检前来。
宣崇文当即召集士兵出发,前往州治见折从阮,因为他退兵后,暂时还驻扎在顺化县收拾残局。
章钺接到封乾厚急报,当即率兵返回肤施,恰好这时韩盛派人回报,说卞极带着商队到了坊州。可庆州的事也急迫,章钺便留封乾厚坐镇,薛文谦率二指挥驻防,领一、六两指挥向庆州开拔。
第0077章 赶赴庆州
蟠交到顺化不远,三十里路半天多就到,正是午后时分,州城东门外军营成片,老远就看见营外有成队庆州士兵来回巡逻。见宣崇文率兵靠近,立即上前拦住。
“这是军营重地,你们是谁的部属?从哪来的?可有腰牌信物?”带队巡逻的伙长见宣崇文也是军官,便上前问道。
“我们从延州来,不知折令公可在?”宣崇文解下腰间军队番属铜牌,给那伙长校对斟验,顺便递上公文拜贴问道。
“原来是延州章巡检的人,我家大帅刚从城内回大营,你跟我来吧!”
那伙长带他们到了军营外,让他们稍等,自行进去通报。片刻又跑了出来,说折从阮有请。
宣崇文让亲兵入营稍事休息等着,随那伙长到了中军大帐前,自行入内,见上首帅案后坐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紫袍老者,便见礼道:“延、庆二州都巡检下属推官宣崇文,奉章巡检之命,拜见折令公!”
“不必多礼!听说延州高绍基已被押赴东京,事情算是了结,章巡检为何不亲自来?”折从阮头发花白,年约六十余岁,初为唐庄宗李存勖的牙将,后任府州刺史,振武军节度使,也是四朝老臣。
“之前高绍基自解符节,交付州事给副使张匡图,但张匡图出身延州大族,值此新旧交替之时,我家巡检自然要监督州事,手尾处理清楚应该会来的。”宣崇文一半含糊,一半实话。
“嗯……明白了!”延州的事,折从阮有所耳闻,高氏与张氏一向并立,现在高氏倒台,张匡图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庆、宁二州刺史历次进剿蕃部,屡战屡败,这次更是兵败如山倒,让朝庭颜面扫地。庆州刺史又擅自抬高盐价,引得关中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