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页)
“过年前,是……腊月二十八,对,腊月二十八,我在街上看见一个人,身子壮壮的,脸盘子倒是有几分象爸爸你。后来,一转身,他和另外一个人就不见了……”
“象我?”俞北海奇怪了,他自言自语着:“难道是他……”他马上追问道:“是不是三十二三的年纪?”
武诚玉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脸上,在额头角上有没有一道疤?”
“没有注意,好象有。”
“那就是他了。”俞北海似乎一阵欣慰,但只是在转眼间却变得心情更加沉重了。
“爸爸,你说的是我………二叔………”俞安平有些猜出谜底了。
俞北海颔首道:“应该是他吧。二十多年了——我找了他们起码有十多年………我总想由我亲手解开这个死疙瘩。可是,总是劳而无功,后来,又赶上九一八了……”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俞安平只是知道她有一个二叔,不,还应当有一个小姑姑。然而,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他们这一家子分开,而且反目成仇,就一直不知道了。这会儿,她试探性的问道:“爸爸,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俞北海粗暴的呵斥道:“有什么事?会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我俞北海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他俞东山的?”
武诚玉对老俞家这部讳莫如深的家史从来就没有想了解过,他的认识是,历史毕竟是历史,人不能总是活在历史里。当然,这会儿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是希望听岳父讲一讲往事,那对于破解目前的困局肯定是大有帮助的。
好心的俞安平被父亲一顿呵斥,心里很是不快。如果不是有这一档子事,也许,她早就脚一跺跑走了。这会儿,这位大小姐虽然忍着,嘴还是噘得足以挂油瓶了。
知妻莫如夫,在桌下,武诚玉安慰的轻轻揉揉她的手。
大概做父亲的也知道自己错怪了女儿了,脸色和缓下来说:“那些家务事以后我会告诉你们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个狗………找到他。不过…不对啊,我当年听一个朋友说,他是在奉天大帅府里当兵的啊。这会儿,如果还在………也早就应当去了关内啊……”
“当兵?”武诚玉的眼睛立刻睁大了,他突然大声道:“我知道了。这次和小日本交手的那支东北军团长就姓苏。而且,我还听一个受伤的士兵说,他们团长关照部队撤退时专门绕开我们苍雾镇,说是这儿的老百姓多……”
俞家父女俩几乎同时惊讶的说道:“真的?”是啊,这种善举就完全不象绑架劫持一个刚满月的小孩子的魔头所为啊。不管怎么说,搜索的范围是大大的减小了。他们爷儿三个在反复商量着。
武诚玉说:“就按爸说的,继续派人在镇里和山里监视。说不定他们在镇里就有眼线。另外,我想到城里去一趟,我有一个朋友过去在东北军里干过,后来改行做生意了。看看他知道不知道这个苏东山。或者能够替我们找人通个话也行啊。不然的话,我们还是两眼一抹黑。”
“好啊,只是辛苦你了,孩子,爸……对不住你们……”俞北海看着女儿、女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半夜时分。苍雾山一个十分隐秘的山洞。
半夜时分。苍雾山一个十分隐秘的山洞。这儿早就成了苏东山和他的七个弟兄的临时营房。这会儿,苏东山遇到了一件麻烦事:他精心绑架的主儿正躺在他的怀里哇哇大哭呢,还撒了他一身尿。这下子把他气得手举得高高的,当然,他的那双大手到底还是放下了。他大声对围着他哈哈大笑的手下兄弟喊道:“许大头你们笑什么?还不给我拿块布来擦一擦?这个小兔崽子肯定是饿坏了。可是,李卫国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许大头接过孩子笑道:“团长,你这是‘木匠作枷枷自己’啊。小李子又能够到哪里去给他找个奶妈?”
“不管怎么啦,反正熬过三天就行了。三天,今天是第二天了——”苏东山在洞里转了转说。
大山脚下,一户山民的羊棚里,李卫国正轻身轻脚的解开一只母羊,母羊张开嘴就要叫,被李卫国用事先准备好了的毛巾一把捂住它的嘴。幸好,它的两个孩子睡着了。李卫国临走时,想想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圆,放在地上。
他哼着小调儿,先抱着羊走了一会儿,有些累了,就放下羊赶着它跑。
前面有个人影闪了一下,机警的他立刻拔下全队唯一的那把缴获的二十响盒子枪,大喊了一声:“谁?”
那边马上回答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