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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提着一大包东西刚下公交;丁竞元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抿着嘴犹豫了一下接了。
“是不是该谢谢我?”丁竞元明显心情很好。
“谢你什么?”苏墨当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明知故问。
“请我吃饭好不好?”丁竞元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一点讨好的商量语气。
“……”苏墨沉默着不回话;转过了一栋楼,一抬眼;已经看见了丁竞元;他站在黄色的路灯底下手里也正举着电话望过来。
“好想吃蘑菇牛肉。”丁竞元一边讲电话,一边大步迎了过来;人已经走到苏墨跟前了;微微往前倾了身子,直接探到了苏墨脸上,盯住人眼睛看,手里还举着电话在讲:“我想了好多年了。”
苏墨垂下眼睛绕过他就要走,丁竞元一抬手把他手里的一包东西夺过去了。苏墨头也不回,径直走了。
丁竞元拎着东西跟在苏墨后面上了楼,进门之前,苏墨脚抵着门有话要说:“丁竞元你要是敢耍花招……”后面半句没说,意思也不难猜:以后就别想我再接你电话,别想我再跟你好好说话,别想我有可能会喜欢你。
苏墨其实早已经摸清了丁竞元的死穴在哪里。只不过他心里头怵着丁竞元,还控制不了他。
丁竞元从进门开始就老老实实的,完全没有动手动脚的倾向。把购物袋里的东西装进冰箱里。还主动要帮苏墨准备晚饭。两个人之间竟像回到五年前刚认识那会似的,朋友一样相处。
苏墨多少安了点心,这样的丁竞元让他觉得比较安全了。于是就十分大意地给丁竞元安排了一个很危险的活:削藕皮。
丁竞元从小木架子上挑了一件称手的兵器,上去头一下就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手指头给划破了。红色的血珠子淌得水槽里到处都是。
丁竞元把自己手划破了不赶紧按住止血,还故意伸到苏墨眼前给他看,当场把苏墨吓了一跳,一叠声地要他赶紧按住。自己跑回卧室找碘伏和创可贴来给他处理伤口。
丁竞元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眼皮子底下围着半截滚边围裙正蹲在地板上仔细给他消毒的苏墨,将嘴角微微勾了起来,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来:“你一定是专门用来克我的。”自从遇上了苏墨,他受了无数伤,最严重那次脑袋都开花了。当然这些全是他心甘情愿的。
明明不是左撇子,为什么会削破自己右手的手指头?苏墨疑惑归疑惑,无论如何是想不到丁竞元会干出来自己拿刀故意划自己这种事。就为了让他能老实地蹲在自己跟前,拧着眉担心地给自己消毒。以及吃饭的时候,苏墨要伺候他,尽管已经给丁竞元找了勺子,但是像鱼这种菜是必须用筷子吃的。
丁竞元一顿饭就尽吃鱼了。苏墨不但要帮忙把鱼肉夹到他勺子里,还得帮忙把刺剔了。就差直接喂了。两个人一顿饭吃得简直就是“亲密无间”。
红烧鲈鱼,糖醋莲藕,木须肉,一碗鸡蛋汤,最后基本上是全部吃光了。丁竞元吃到撑,苏墨做的菜他好容易又能吃到嘴上了,自然是要全部吃光的。
吃完饭,苏墨到厨房收拾,丁竞元跟在后面掏出手机对着围着围裙忙碌的苏墨偷偷摄像。
“你可以走了。”苏墨知道他人就在自己身后。今天晚上丁竞元总算是老老实实地没有耍花招。他就怕丁竞元最后会赖着不走。
身后半响没有动静,苏墨手上动作停了,在哗哗的水声里皱眉转了脸,一愣,身后哪里还有人影。丁竞元已经走了。
苏墨有点不相信,丁竞元哪里会这么好打发。他湿着两手跑出来看,客厅没人,防盗门开了一条缝,是人走了锁没有扣上。
苏墨走过去把门关好,脑袋抵在门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着眼硬是楞了半响。
“啊——”苏墨刚转过身立即吓得大叫了一声,丁竞元好好地就在他身后站着呢,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了,还贴得特别近,两人的鼻尖简直都要擦着了。苏墨无声地咽了一下口水,恼火骂道:“你干什么不出声吓人啊?”
“刚才站着在想什么?”玄关这里没有开灯,丁竞元的表情看不清,声音也沉得有点吓人。
“你可以走了。”苏墨答非所问,直接绕过他就要回厨房。
“在想我是不是?以为我走了?舍不得?”丁竞元一伸胳膊把人拦在玄关里不让过。手已经自作主张地扶上苏墨的腰了。苏墨急得连忙往后退猛一下撞到了门上,而丁竞元一步追上去就把人抱到了怀里。
“你敢!!”苏墨双手抵在丁竞元胸口上底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