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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人本就是欲望的产物,这欲望自出生之日起便,如影随形,溟濛缓缓垂眸,如同鬼魅,无声无息中侵入四肢百脉,直至骨髓,等到察觉再想剥离,痛不欲生。
天宫没有黑夜,溟濛不知跪了几日,这亮如白昼的天殿将纯黑打碎,只余一片白茫。
月光菩萨手持月轮,安静的站在她身前,溟濛虚弱的抬眸,只见祥云幽幽如白鹅,托起圣洁纯净的月光菩萨,一身纯白衣衫让溟濛莫名想起溟王的那句:红,是白的反抗,黑,是红的诠释。
溟界是红色的,而溟王总是一袭黑衣,原来,他想反抗的是天界,他没有能力去对抗只能用这种方式守护着他的坚持、他的对峙、他不甘的心。
多么悲哀,多么无力。
菩萨满含疼惜的看着溟濛,溟濛苦笑一笑,凄凉无比的说道:“在菩萨眼里,我是不是也跟溟玦一样,自不量力的坚持着那些虚妄,在你们眼里,我们的生命如蝼蚁般轻薄,动动手指便被捏死,居然还妄想拿起铁戟去战斗,去抵抗天庭。我们是不是很可笑?”
月光菩萨不回答她的问话,淡淡一笑:“那你可还要坚持?”
抬头迎上月光菩萨询问的目光,溟濛点头道:“坚持。”
“为何还坚持?”
溟濛坚毅的望着:“我,不想后悔。”
月光菩萨含笑视于她,手腕一动,红琮珠自溟濛手脖间滑落自行飞到月光菩萨掌心,停留了只一瞬立刻消失不见,月光菩萨手底翻转,一层极轻浅的粉色如雾气般自头顶处淡洒溟濛周身,桃花清香顿时弥漫。
“佛祖慈悲,为弥补千年之禁,允你重回凡间,赐你娇美容颜,再续前缘,本座将你的记忆暂时封冻,若得机缘便会自动解除。”
如释重负,溟濛长长舒了口气,躬身叩拜:“谢佛祖恩典,谢菩萨。”
一拂手,月光菩萨道:“下去吧。”
溟濛登时消失在原地,弥勒菩萨突然出现,站在月光菩萨身边笑道:“师父这次真是破例了。”
月光菩萨道:“难为溟濛,建成这不世之功,造福天下,功德无量,”回头看向弥勒菩萨,又道:“溟濛要找的那名男子你可算过?”
“嗯,”弥勒菩萨笑呵呵的回看月光菩萨,“九世为僧未娶,若这一世他依旧不娶,剃度为僧,溟濛再等一百年便可和他在天宫重逢。”
月光菩萨道:“都痴在其中,惑在其中了。”
弥勒菩萨一笑:“看来我与这徒弟的缘分还是不够啊。”
世人都道及时行乐,有情人做快乐事管它是福是劫,又有谁能真正明白什么是苦尽甘来。
你我皆凡人,谁能看得清呢?
京都有个醉乡楼,当年因为彼岸的缘故可是盛极一时,然而那醉乡楼的老鸨在一次醉酒时不小心将凤陌南曾来此找姑娘的事情给说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半月不到全京都的人都知道皇帝曾踏足青楼撒下白银万两只为求见彼岸姑娘。
当今皇后是莽国七公主娜娃尔,脾气暴躁不说还极好面子,听到此事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即刻下旨将醉乡楼老鸨当街砍头示众,以儆效尤。
醉乡楼如何处置的旨意尚未下来,但醉乡楼的生意已是一路下滑,大家怕惹祸上身纷纷避而远之,无人敢进醉乡楼。
醉乡楼的管事名叫翠娘,是个胆大心细的姑娘,老鸨一死楼里的姐妹们把翠娘视作主心骨,眼看这生意一日不济一日,每个人的脸上愁云惨淡,不知前路该如何走。
不知是谁出了个主意,让翠娘走走鬼眼的门路,看看能不能求得一卦,解决当前危机。
翠娘一咬牙一跺脚死马当活马医,跟姐妹们凑足五千两银子送至鬼眼府邸。
那鬼眼因押宝押对跟着凤陌南鸡犬升天,竟也获得了一个钦天监的闲职,平常无所事事在家颐养天年,偶尔朝中大臣官员们来他处算卦送礼,鬼眼也乐得逍遥。
这一日管家将翠娘的五千两银票送至鬼眼手中,鬼眼冷笑一声,“五千两求醉乡楼十几条人命的平安?真是做梦!我算个姻缘至少也得一万两,”饮了一口茶,“打发了吧。”
那管家见翠娘楚楚可怜,心生恻隐,又道:“老爷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醉乡楼十几条人命,若能救下那可是莫大的功德啊,老爷还是再想想吧,这又挣钱又积德的事情可别让别人给贪了去。”
灰白眼珠虚虚看向管家,鬼眼想了想,道:“有道理,我老了,还指望能后继有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