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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畅完美,最关键的是它们通体油黑,从高处望去竟像是一个整体,让人分不出有差。溟兽们做的卖力而优美,只可惜泉池中那个始作俑者此刻正在小憩,没能欣赏到这精彩的一幕。
以前这个时候彼岸是会兴高采烈的观看,有时心情大好还会自行编排一些高难度的动作,一旦溟兽因动作失败而丑态百出时恰是彼岸最开心的时候。只是此刻,彼岸很累。每次往返阳溟两间都会大大折损他的精魂,原本他不想让溟王再为自己私自去阳间的事情生气,然而上次看到溟王黯然孤寂的背影,他便再次坚定自己的信念,哪怕灰飞烟灭,哪怕永不得生也要让溟濛找到红琮,来到溟间。
阿株无声出现在泉池一边,静静垂眸,深望着莹白池中半倚青岩的彼岸,池水自他腰际处轻缓浮动,将他白皙的肌肤衬得更加嫩滑,一头墨色长发柔顺的静垂颈肩两侧,纤黑秀长的睫毛于那秀媚的眉下深深划出一道弧痕,唇色红樱,润泽而光亮,他如同初生的婴孩一般,这么安然的睡着。
阿株实在不忍叫醒彼岸,便一挥手遣散了那群正欲叠罗汉的溟兽,只一人自一旁轻站,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溟兽脚步轻盈,井然有序的缓缓后退,不消片刻便消失在这充满危险的地方。
明明溟王有令宣彼岸入殿议事,明明知道事不宜迟,需叫彼岸即刻赶往溟殿,明明知道溟王会怪罪,甚至动怒牵连自身,这一切,明明都知道,却奈何不得心头的那份不舍。
溟兽一退下,泉池便悄然安静下来,彼岸眉间一皱,慢慢睁开眼向四周淡淡瞥去,看了一眼静立的阿株和早已不见溟兽的干净泉池边,彼岸嘴角一牵,嗔怒道:“又是你把它们散了,你就不怕我真让你去跳溟河?”
阿株没去管彼岸的恼意,只轻声道:“溟王找你。”
眸间一惊,彼岸疑声道:“你告诉他我去阳间了?”
“没有。”
原本深红几欲成黑色的眸子因动用了花魂精魄而略有浅淡,媚眼一垂,彼岸心下思量,喃喃道:“这个点,他不是该去幽溟间四下巡视的吗?怎么会找我?”
忽一抬眸,一双妖惑猩红的眼眸瞬时凝视阿株,“殿里还有谁?”
阿株轻轻摇头:“溟王只传令让你过去。”
手一抬,彼岸拿起红色绸衣,起身踏出泉池,两手随意的将衣领一抖,随后将其凌空翻转,两臂一动,自衣间穿梭而入,素手一个飘然从袖口而出,玉指轻挑,将腰间那条蔓红色锦绳系了一个活扣。
阿株不敢直视彼岸,只低头静候,彼岸淡看了一眼阿株后,悠然离去。待他走到溟殿,未等通传便径自将门推开,娇笑了一声,喊道:“王。”
大殿里的气氛凝重而肃穆,漫天的蝉翼纱帐随着这迫人的气势在承天石柱间轻轻漾动,溟王高高在上,一双阴寒犀利的冷眸自彼岸身上一掠便定格在他那猩红的眸心。
唇间若有似无的一紧,溟王眼眸一细,一股寒意陡然升腾,自他周身无声漫延,将那原本沉重的气氛又添浓重寒意。
彼岸斜眸瞥了一眼跪了半响的幽溟地司,媚惑一笑道:“王,你找我。”
幽溟地司面对冷面溟王本就骇然,再加上一个任性胡闹的彼岸更是骇得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拼命将头深埋于两膝之间,手心冷汗直冒。
从彼岸踏进大殿的那一刻,溟王的眼神便不曾离开半分,深而紧,幽而冰。
彼岸和溟王相爱了几百年了,只一个眼神便知道他气恼什么,可话又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彼岸唇间微微一翘,目视于他道:“王,彼岸知错了。”
“跪下!”
这一沉声怒喝让殿外的阿株心下一惊,眉头深皱,不知彼岸这次又犯了什么错,让溟王如此震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怒发冲冠
彼岸顺从的跪下,低头敛眸,一声不吭,冰凉的寒石地面透过薄薄的绸衣紧贴在膝盖骨处,硌的生疼,他却不敢喊疼,因为他知道,这次溟王真的是动怒了。
“地司,将方才跟我说的,重新说一遍与他听!”
幽溟地司猛地一个寒颤,打的清晰入目,抬眸惊恐的看着溟王,急声道:“王,这——”
“说!”
“是。”被那难以抑制的怒气刺中,幽溟地司抬起微抖的手擦了擦额前的汗,说道:“为防彼岸再次篡改生死卷,幽溟阴司按照王的旨意,将每隔百年一查的生死卷改为每隔五十年,案上所呈为近五十年的核查结果,仍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