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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儿个,那兄妹从山沟里捡来的人,到底醒了没?”这妇人说话的时间,还不忘朝着篱笆那边使眼色。在篱笆那边,便是他们谈论的那户人家。
“是个死人吧。过了两天了也没动静。”四个妇人中,面对篱笆的方向而坐的那位,一边用鞋垫比划着她男人脚掌的大小,一边不住的往那户人家瞟。
“不会是个死人。要不是活着,他们干吗把人还放在家里?那不都臭了?”最左边的妇人可是将这家人盯得死死的,她甚至知道那户人家的男人何时耕作,何时上工,何时上山打柴。因为她觉得那户人家的男人比她家的那位成多了!至少,她的男人上山打柴的时候,从来没见他拎个猎物回来。
“这子阳,子月捡什么不好,偏偏捡个人回来,这不平白让自家的油水往外面倒嘛!”背靠着篱笆坐着的妇人忍不住停下手上的活儿,转身伸着脖子向那边望去,那种搜寻的目光,似乎总要找些异样才甘心似的。
“在哪捡的人?”最开始挑起话题的妇人突然疑惑了。
“听说是在东山那边。”左边的妇人对这可有自信啦,她可是听子阳子月亲口说的。
“哎呀!”问话的妇人拍着大腿,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引起了其他三人的注意。
“怎么了?”
“东山呐!你们忘了,前一阵闹瘟疫的时候,咱们陛下不是在东山附近设了一个隔离区嘛?这人该不会是从隔离区跑出来的吧!”
被那妇人点醒,其他人都惶恐起来,别的不说,她们都知道瘟疫的可怕,当时她们赶集,在路上就见还几个人没来由的晕倒了,竟查证是瘟疫的作用后,负责的侍卫当场便要将和男鞋晕倒的有接触的人隔离起来。要不是她们溜得快,只怕这会子还没从隔离区出来呐!
“不成!不成!”左边的妇人也没心思做活了,丢下手上编了一半的草鞋,便往院门外跑,“我可不能让那个死人害了咱们!”
其他人也跟上去了。
“三娘啊,三娘——”
孙三娘撩起竹帘,跨出门槛,头上扎着朴素的巾帕,脸上带着笑,任谁看了都知道她满足现在的幸福状况,“赵大娘啊,有什么事嘛?”
赵大娘贼兮兮的向她招手,怕传染瘟疫,才不敢进她家的院儿。孙三娘被惹得糊涂,向前去了几步,便被她喝止。
“你就站在那!”赵大娘怎么会知道和那死人相处了两天的孙三娘有没有感染瘟疫,“我问你,你家不是捡了个人嘛?那人现在怎么样?”
“还睡着呢。”孙三娘扶着手,慈蔼耐心的笑着,她也知道这两天,左邻右舍说了不少闲话。
“那人是从东山捡来的吧?”
“没错。”她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哎哟,我的娘哎,那可是感染瘟疫的人,你赶紧把人扔了吧,最好是埋了,便害了大家!”
对那些人语气中,脸上带着的嫌恶,孙三娘不为所动,只是解释道,“那人没感染瘟疫,我相公……”她想了想,随即干改口到,“我家当家的会些医术,已经给这人诊治过了。大家就放心吧,她健康的很。就是疲累了,才睡了这么久。”
听她这么说,几位妇人才松下一口气,一个个的挤进三娘的院门,伸着脖子往屋子里面瞅。
“你男人还会医术啊?”那位最仰慕这家男人的妇人突然酸溜溜的问道。
“都是些草莽偏方。”三娘也不介意,这样温柔的人,从来没有和她们一起八卦过,似乎也从来没发过脾气。
“就是就是,”其中一个妇人似乎想起什么,“上回我家那只母鸡,不是被你家狗咬断一条腿嘛?留了那么多血,我还以为会死掉,那可是我家唯一下蛋的母鸡啊,就是给她家男人看的。这不,蹬着一条腿照样咯咯叫?”
那不是她家男人厉害,还多亏了那些伤药。三娘心里哭笑不得,当时为了救一只鸡,可是费了半瓶的九华玉露膏!好歹也是一条会制造生命的生命,可惜是可惜了点,还不至于舍不得。不过,他们当时要变通一点,将自己产蛋的母鸡送去一只,也不会浪费那些名贵的药材了。偏偏子阳子月说,没见过一条腿的鸡满地跑,老路也就顺其自然了。
“三娘,三娘,她醒了!”守在那个怪人的子阳跑出来报信,现在当家的不在家,他就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自然要处处照顾到,包括照看那个怪人。“正喝你煮的稀饭呐。”
孙三娘冲那些伸着脖子的妇人们抱歉一笑,刚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