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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他就觉得将要成功。
“这把火可别烧到自己才好。”藏青衣衫在面纱中露出鄙夷的眼神,办法在有用的时候才是好办法,可不要拖了自己的后腿反倒没了退路。
“我会看着办的,要是真的没了办法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们。”乌衣人说得狠绝,藏青衣衫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
这一切似乎都被掌握了,无论是外界或是宫中。
疫病依旧,却没有传出宫外,也算是万幸。听说小彻高烧已退,嵇珂也缓过劲儿来,二人都没有生命之忧。
众人的担心终于渐渐平静下来,欧阳凌阙亦是能够舒缓口气了,这几日照顾小彻和嵇珂让自己分身乏术。家事国事都压在这位君王的身上,身边的人就算想要劝说他休息恐怕也都被置于一旁。
“皇上,明日还要早朝,您还是早些就寝吧。”陈贤阁眼里心里都是心疼,皇帝是他一直看着长大的,他伺候先皇到现在的皇上,他觉得这孩子很累却都不能说出来。
“近几日堆了很多奏章,朕要看完。你先去睡吧。”欧阳凌阙心中自然清楚,他不闭眼陈贤阁就会一直追随,仔细想来陈贤阁年岁已大,“好了,这些明日再看。”将朱砂笔搁置,起身便往内殿走去。
陈贤阁知道皇帝是心疼他年纪大了,只是皇帝不知道的是他也极为心疼皇帝。看着他长大的陈贤阁,何尝不能理解一个年轻的皇帝要扛起整片江山是如何不能言累。摇了摇头,将奏折整理成堆,便出去了。看着天外的黑色,陈贤阁叹了口气,这时节不该是变天的时候啊。
早晨,挂在树叶上的露水滴答一声落在地上,于是鸟鸣,再打散了所有的安静。
嵇珂已经能下床了,坐在云竹轩的院子里,看着云竹轩中郁郁葱葱的竹子茂密地生长,眼神空洞,表情呆滞。心里满是想说的话,只是不知道能对谁去说。
她不善说话,知道自己虽是妃子但却是因为那弹的一手琴而得到凌阙的青睐,而不是因为自己。在生病的这段日子,得到凌阙衣不解带的照顾,她知道自己爱上了他,但是他对自己仅仅只有欣赏。而在这段时间里,她知道凌阙还在为边疆的事情而头疼不已,奏折也还有好些没有批阅,她在想她是否太自私了,仅仅为这场没有结果的单恋。
她是一个本该生活得更自由的女人,只是小时候读到一入宫门深似海不知道其中的意思,现在倒是真切实际地感受到了。她知道太妃和戚贵妃霓妃都不欣赏自己,但是有时候有些话与涵嫣也说不清楚。丫鬟的思想永远是让主子去争去夺,让自己在宫中有所地位不受欺负,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只是这些日子她也算是明白了,就算是爱也比不上自由,况且她甚至觉得自己根本不曾深爱着凌阙。
独自孤寂地弹琴,如今才知道是多么地孤独,但是又能如何。那人是皇帝,不喜欢自己又怎么会与自己弹坐幽竹,聊诗画意呢?嵇珂觉得自己的生命其实很短暂,并非活着的时间,而是为自己而活的时光。此时,她想到了一个人,便起身了。
那是一个美丽的四方攒尖亭,没有名字,造在湖边,所以被取名为‘湖滨亭’。
“你叫我出来,有什么话想说吗?”皇甫杺杨很奇怪,嵇珂病才好,而且和她一直没什么接触,突然把她叫出来是什么意思。
嵇珂坐下,风吹开她的刘海,“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因为我太孤单了,我想你应该会是个称职的倾听者。”她的眼神停留在湖中的一只小船上,船上的父亲捕鱼,船里的母亲织衣,女儿绕膝,景象美极了。而她也笑了,笑得如此凄凉苍白。
“说吧,你的故事。你既然找我,我就洗耳恭听了。”皇甫杺杨也坐了下来,看着她,嵇珂也许如同别的女人一般善妒,但是此时的她却褪去了那一层皮囊,用真实在告诉她。
“从小,母亲对我的要求很高,只要我一犯错就会狠狠地打我。三岁我便开始读书,直到她去世,算算时间竟然也有七年。之后我堕落了许久,直到在三年后看到了他。那个明媚的午后看到了他,凌阙。他策马从我身边过去,没有看到我,但是我却将他深深刻在自己心中。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太子,当今的储君,未来的皇帝。”
这是嵇珂的过去,皇甫杺杨原本觉得很普通,但就是因为嵇珂的语气不似平常,却是带着一阵孤寂寥落的模样,让皇甫杺杨心中压抑而难受。这场爱太苍白了,也太孤单了,只有她一个人。
皇甫杺杨其实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眼前落寞的女人,也许嵇珂本就不需要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