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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澄听她提到秦泊南,面上掠过一抹尴尬,不自然地笑笑:
“姑娘年幼,可能不懂得这里是什么地方,济世伯为人正派,怎么肯来这种地方。”
“奴婢之前听药堂里的伙计和林公子他们提过这里,大概也能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先生教育奴婢身为医者对待病患不论贫富不论出身一定要一视同仁,先生他是不会对这位小姐有偏见的。”
“我了解济世伯的为人,只是这件事并不想让济世伯知道,也希望姑娘不要将此事外传,哪怕是与你最亲近之人,即使是对济世伯也不要提起。”景澄郑重地说。
“三皇子放心,身为大夫奴婢会对病人的所有情况完全保密,这也是行业的规矩,奴婢的意思只是先生的经验更丰富。那套针灸手法奴婢也会,只是从来没有运用过,如果三皇子与这位小姐不介意奴婢手法生涩,也可以由奴婢来施针。”
“我相信姑娘的医术,那就有劳姑娘了。”景澄大喜,急忙说,顿了顿,微笑道,“姑娘在我面前也不用拘束自称‘奴婢’,之前你在林康墨砚面前挺自在的,怎么对他们就怎么对我,我是请姑娘来帮忙的,姑娘不必太有顾虑。”
“是。”阿依自己叫着也绕口,她鲜少自称“奴婢”,秦泊南等人也从没要求过她必须如此自称,景澄松了口倒让她觉得省事,“我先让明玉小姐醒过来。”说着针刺人中穴,轻轻捻转。
片刻,明玉嘤咛一声幽幽转醒,迷茫地望着坐在床边的阿依,呆了一呆,紧接着眼波流转,落在一脸关切地望着她的景澄身上,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霍地从床上坐起,赤着小巧洁白恍若玉雕的莲足,慌慌张张地跳下来,衣衫微乱,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地恳求道:
“三公子,明玉求您快点回去吧,这里三公子来不得,三公子怜惜明玉明玉心里知道,只是明玉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三公子的关怀,三公子您长留此处,若是被有心人撞见传扬出去,明玉怎么样都好,若是损毁了三公子的清誉,若是被……若是被那位爷知道了……明玉就是死一万次也无法消去心中的那份悔恨呐!”
她一行哀求一行哭泣,绝代姿容,悲悲戚戚,如泣如诉,如一枝梨花春带雨,娇柔怯懦,我见犹怜,婉转低哑的嗓音似月下凄婉弹奏的瑶琴,几乎揉碎听者的心。
景澄心中不忍,同时又对自己的无力产生出悲愤的无奈,咬着嘴唇望了她半晌,眼里含着无尽的挣扎。
“明玉,你先起来,我请了一位姑娘来给你看病,她是百仁堂的姑娘,医术很高,以后每月初六和初十六,她都会来照看你。”景澄沉肃着嗓音,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淡声说。
阿依被他们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见明玉满面泪痕地望过来,忙站起身,屈膝见礼。
“解颐姑娘,之后就有劳你了。”景澄对阿依轻声说完,没再看跪在地上的明玉,起身离去。
明玉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的背影,周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令人心怀不忍的悲伤,这悲伤太过沉重,沉重得几乎要将她羸弱的削肩压垮:“三公子……”她带着哭腔近乎呢喃地唤了声,是不舍,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混乱不安与旁人难以读懂的复杂。
景澄却因为这一声犹如蚊呐很难听清的低唤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两息过后,明玉终于俯下身子苍白无力地磕了一个头:“恭送三公子……”
景澄顿了片刻,阔袖下的拳头逐渐捏紧,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随着房门开启,一股冷风从外面吹进来,冰得人心尖发凉,紧接着门板复又合闭,室内再次温暖如春起来。
阿依呆呆地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又望了望仍旧跪在地上泪痕满面的明玉,歪了歪头。
明玉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起来,紧接着又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阿依慌忙上前扶住,手刚一握住她的前臂,明玉却咝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感受到极大的痛苦。阿依吓了一跳,眸光凝重起来,搂着她的腰将昏昏沉沉的明玉扶到床上重新躺下,脊背刚一沾上柔软的被褥,明玉竟再次大皱眉头,强撑着歪过身子侧卧,对正望着自己的阿依勉强笑笑,轻声说:
“难为三公子竟然找了一位姑娘来替我治病。”
“小姐放心,我在百仁堂坐诊,虽算不上什么名医,但治疗偏头风并没有问题,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小姐身上似有严重的外伤已经开始红肿溃烂,另外小姐的带下病十分严重,外感六yin,内伤七情,致使带脉松弛,淋漓下降,常伴瘙痒,且又有月事不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