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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老朽、陈腐、凝滞的臭气。
希望破灭,他顿觉信心殆尽。他坐在那儿,呆呆地看着咝咝作响的煤气灯的黄光。稍许,他走到床边,把床单撕成长条,然后用刀刃把布条塞进门窗周围的每一条缝隙。一切收拾得严实紧扎以后,他关掉煤气灯,却又把煤气开足,最后感激不尽地躺在床上。
按照惯例,今晚轮到麦克库尔夫人拿罐子去打啤酒。她取酒回来,和珀迪夫人在一个地下幽会场所坐了下来。这是房东们聚会、蛆虫猖獗的地方。
“今晚我把三楼后间租了出去,”珀迪夫人说,杯中的酒泡圆圆的。“房客是个年轻人。两个钟头以前他就上床了。”
“嗬,真有你的,珀迪夫人,”麦克库尔夫人说,羡慕不已。“那种房子你都租得出去,可真是奇迹。那你给他说那件事没有呢?”她说这话时悄声细语,嘎声哑气,充满神秘。
“房间瑞安起家具嘛,”珀迪夫人用她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说,“就是为了租出去。我没给他说那事儿,麦克库尔夫人。”
“可不是嘛,我们就是靠出租房子过活。你的生意经没错,夫人。如果知道这个房间里有人自杀,死在床上,谁还来租这个房间呢。”
“当然嘛,我们总得活下去啊,”珀迪夫人说。
“对,夫人,这话不假。一个星期前我才帮你把三楼后间收拾规矩。那姑娘用煤气就把自己给弄死了——她那小脸蛋儿多甜啊,珀迪夫人。”
“可不是嘛,都说她长得俏,”珀迪夫人说,既表示同意又显得很挑剔。“只是她左眼眉毛边的痣长得不好看。再来一杯,麦克库尔夫人。”
佚名译
11.猴爪
〔英国〕威廉·威马克·雅各布斯
外面,夜晚寒冷而潮湿,但在雷克斯纳姆别墅的小客厅里,窗帘下垂,炉火熊熊。父子俩在下棋,父亲以为棋局将发生根本的变化,把他这一方的国王推入危急而不必要的险境,这甚至引起了那位白发老太太的评论,她正在炉火边安静地编织毛线活。
“听那风声,”怀特先生说,他看出自己下错了一着影响全局的棋,可为时已晚,他态度和蔼地想不让儿子发现这个错误。
“我正听着呢,”儿子说,他冷酷地审视着棋盘,一面伸出手来,“将军。”
“我简直不相信他今晚会来,”父亲说,他的手在棋盘上踌躇不决。
“将死了,”儿子回答。
“住得这么偏远真糟透了,”怀特先生突然出人意外地发起脾气来,大声叫喊,“所有那些糟糕透顶、泥泞又偏僻的住处里,就数这儿最坏。小路上是沼泽,大路上是急流,我真不知道人们在想些什么。我猜想因为大路上只有两所房子出租,他们就认为这没关系。”
“别介意,亲爱的,”他的妻子安慰他说,“也许下一盘你会赢的。”
怀特先生敏锐地抬眼一看,恰好瞅见母子俩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色,到了嘴边的话消失了,他用稀疏的灰白胡子遮掩起负疚的笑容。
“他来了,”当大门砰地一响,沉重的脚步向房门迈来时,赫勃特·怀特说。
老头儿连忙殷勤地站起来,打开房门,只听得他向新来的人道辛苦。新来的人也向自己道辛苦,惹得怀特太太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当一个又高又壮、面色红润、眼睛小而亮的男人跟在她丈夫身后走进房门时,她轻轻地咳嗽。
“莫里斯军士长,”怀特先生介绍说。
军士长和他们握了手,坐在炉边留给他的座位上,他的主人拿出威士忌和平底酒杯,在炉火上搁了一把小铜壶,他满意地瞧着。
喝到第三杯,眼睛放出光彩,他开始谈话了,当他在椅子里耸平宽阔的肩膀,谈起奇异的景色、英勇的业绩、战争、瘟疫和陌生的民族,这小小的一家人怀着热切的兴趣注视着这位远方来的客人。
“二十一年了,”怀特先生朝他的妻儿点着头说,“他走的时候是库房里一个瘦长的小伙子。可现在看看他吧。”
“他看上去并没有受多大创伤,”怀特太太有礼貌地说。
“我倒想亲自上印度去,”老头儿说,“只是到处瞧瞧,你们懂吧。”
“你还是待在原地好,”军士长摇摇头说。他放下空杯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又摇摇头。
“我想瞧瞧那些古庙、托钵僧和玩杂耍的人,”老头儿说,“不久前有一天你谈起什么猴爪,那是怎么回事,莫里斯?”
“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