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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常备军中个个披挂铠甲,就是最普通的部族武装也绝大多数装备齐全,拥有着自己的皮甲。
皮甲也是甲,也比白身强,而且小部分的精锐尤其是头人、头领自身的亲卫队,披挂的多是坚固的铁甲。
他们的冲击力非同小可。
马嘶人嚎,血溅枪折,长枪兵和骑兵地对抗,基本上就是以命博命地兑杀。
长枪拥有长度上的优势,能够轻易的把战马或是马背上的胡虏骑兵捅穿、戳死,可单薄地长枪和人脆弱的身躯也同样无法阻止战马的冲撞疾踏,在长枪兵把马背上地胡骑士兵捅死捅伤的同时,他们本身也大多会被疾冲而至地战马给撞倒、踩死。
两军将士的生命这一刻贱的连蚂蚁都不如,人命在这一刻卑的似乎路边地野草都不胜,每一瞬间,每一喘息都有鲜活地生命在消逝。只片刻功夫,阵前便倒下了上千具人马尸骸。
敌我双方的尸体混搅难分……
一百一十九章战争(三)
祝彪继续安坐马背上,与阵前的惨烈景象相比,阵中的一万骑汉军完全是两个天地。他们虽然时刻在等待着出击的命令,可到底是一人未死一马未伤。
只能说——战争打到现在,还未进入**。
武恒飞是要用步军先挫掉胡骑的锋锐,然后用阵内的一万汉骑打一下反击。他求的仅是一场稳定的小胜或是稍占上风,迫一迫稽陬,其余没有太巨大的企图。
因为两万汉骑针对居延海一带,固然能起到威胁的效用,但要真正对游牧在那里的数十万胡人造成真实质性的伤害,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就是把这两万骑全部折进去。
对于北汉,对于延东的战局,两万精锐骑兵的存在意义非同小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武恒飞是不愿拼个两败俱伤的。
“杀,杀……”
阵前激战正酣,斜刺里两支胡骑向着汉军大阵的两肋狠狠插下。这不是牵制性的游击,而是真正的撞击。
大阵中心的骑兵群依旧静静地等待。祝彪脸色有些变幻,正面已经堵上了,两翼再被黏上,自己这一万骑兵还怎么出击啊?总不至于从后面出阵吧,哪里可还有胡人的一万骑呢!!
稽陬打的就是这么一个主意,他就是想憋住汉军阵内的一万汉骑。而如果里面的骑兵最终真的是从阵后转出来的话,等他们撇开呼揭箪的纠缠调整方向往前杀来时,自己也充足的有时间来做应对准备——
只要是丧失了突然性,不管是一万汉骑还是两万汉骑,稽陬自负,对自己所部的威胁都不大。
武恒飞嘴角翘起了一抹讥笑,眼睛继续盯视前阵,对两翼染起的战火毫不挂心。如果自己布下的大阵真的就这么好封堵,就枉对自己‘靖边将军’的称号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血腥越来越浓……
祝彪绷紧的身体已经松弛了下来,他的精神依旧旺盛,可是谁也不能一直绷紧身子绷上一两个时辰不是?
战场上已经杀得昏天黑地,可他们还是静静的等待着。
“噗嗤……”血染的长枪狠狠扎入骏马的脖颈,枪头抽出,如注的鲜血立刻从马颈上哧溅而下,战马瘁然倒地。缩回的长枪就要再次出击,一道刺眼的雪亮却已然临到了他的眼前,那是他眼睛最后看到的一抹亮光……
手起刀落,人首旋飞,快马急下的又一名胡虏骑兵一刀得手,然在他眼睛看不见的地方,坐下战马的马蹄已经重重的踏在了那刚刚被倒下的战马压住半边身子的胡人骑兵身上……
可能那人都会是他同部落的亲友,在战场下他们甚至亲如一家,但是到了战场,谁又能顾得了谁呢?骨骼破裂的咔嚓声与微弱的临死呼救,注定是要没命的,自然也就没人再会去怜悯的往下看上一眼。
雪亮的大刀照头向战马劈去,沉重的大戟无视一切横扫而出,单单的长枪大盾从来不是汉军步阵的基石。他们起到的作用仅仅是挡下胡骑的冲锋。身披重甲,手持大刀重戟的重甲步兵才是北汉步军对抗胡骑的支柱力量。
当骑兵赖以为生的速度不再有时,当他们面对上一个个包裹着厚厚铁皮的重甲步兵时,纵然不少胡骑持有铁锤、狼牙棒等重兵刃,陷入绞杀的泥潭也将是注定的。
日上高天,战事已经进行了大半个上午。“传令下去,骑兵进食,两刻钟后听令出击——”武恒飞抬头望着太阳,时间差不多了,不能赶正点。稽陬也不是傻子,若是中午再动手,也是沙场一员宿将的他必定会有准备。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