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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把你吊在房梁中央一晚上吗。”明明是问句,却被万俟玦姬问成理所应当陈述句。
临衫打了一个寒战,兔子般跳下床,哈哈笑道:“脾气倒是大了不少,我就怪了,你怎么会找了个这么蠢的女人过来,莫非她是…… ……”
万俟玦姬用眼风淡淡扫他一眼,侧翻了身子,将露在帷幔外的衣角拉进去,便没了声儿。
临衫撇了撇嘴角,一个闪身出了窗子,屋内的烛火也随风而灭。
三五章
颜生从客房里出来,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
“临衫呢?”颜生见不着人,看向万俟玦姬。
“走了。”万俟玦姬抬手束了自己松散的发,面无表情。
“噢。”颜生点头,嘴上还戴着面罩,不过只有薄薄一层,一双眼就盯着万俟玦姬的脸看,眨也不眨,似要看出些幺蛾子来。
“做什么。”万俟玦姬被她注视了半天,淡道。
“没…… ……”颜生心虚低头,转身出了房,刚好见灰灰回来,便道,“该启程了,你快去准备准备。”灰灰憋屈,点头答应。
——两天前的客房内。
“临衫,你怎么进来了。”颜生手里拿着东西,嘴上封了厚厚几层抹了药水的棉罩,看向推门而入的九岁孩童。
“就是进来瞧瞧,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的地方,毕竟我同师傅研究这毒菇子也有段时间了。”临衫道。
“哦,正好,帮我去兑些药水来。”颜生将桌上一张纸移到桌角,临衫低头看了看上面蚯蚓爬似得字,不定声色得抽了抽嘴角。
他执了纸张转身,正待出门,却又站在门边没有去拉开那门,只是转头看着颜生,欲言又止的模样。颜生抬头,见临衫还站在那里,问道:“还有什么事吗?”似是下定决心一般,临衫略一踌躇,大义凛然地抬头看着颜生的眼睛,一字一句诚恳道:“白遥姐姐,万俟哥哥真的戴了面具,临衫没有骗姐姐。”
颜生停下手中的工作,空气里有尘埃与药粉的气味,混合着浸入阳光,将浅色金阳铸成了缓慢了流体,宁静温暖。颜生看着临衫,一双漆黑的眼亮晶晶的:“你怎么知道?”
“我…… ……”临衫被她看得一愣一愣的,干笑几声,拉了门出去,“反正我就是知道。”
看着门被快速关上,颜生若有所思得掂了一掂手中的草药,偏头看窗外冬阳明媚,这才继续低下头去捣鼓手中的东西。
这个女人,是有神经病吗?
临衫拿了手中的纸,一路出了走廊,低头瞥一眼纸上不堪入眼的字迹,他撇嘴。不光是个神经病,还蠢到了极致。
马车有微微的摇晃,隐约可闻车外喧嚣鼎沸。
醉安城,还真是个繁华的地方。
因着这里与颐晋相交,靠着西边,又是冬天,自然要比浣城冷得多了,颜生已经在身上多加了几层衣衫,却还觉着有些冷,就缩在马车角落里,一路上没发出一点儿声音,白净尖小的脸上带着那薄薄一层绸,似是要挡些什么,一双夜色般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万俟玦姬看,似要盯出个窟窿来。
他真戴了面具?颜生琢磨着,又琢磨不透,毕竟连她自己都没有看出来,临衫那一小屁孩是怎么看出来的。
万俟玦姬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静静靠在车壁上,垂下眼帘,素红衣衫蔓延在椅上。
两天后,醉安山下的醉安镇。
已至正午,虽是葭月里,日光依旧白花花的晃眼。颜生抬手搁在额上看了看那笼在稀薄云雾间的山峰,葱葱郁郁一片青翠若翡翠美丽。
“老大,为什么这两天里你一直戴着面纱?”憋了许久的灰灰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颜生瞥了他一眼,又看见万俟玦姬正好看来,便一甩脑袋道:“你老大我有倾城之姿,怎么能随便给人看了去?”
万俟玦姬淡然转过目光去看醉安山,灰灰被堵得咳嗽一声,炭黑的脸上出现一抹尴尬的红晕。
颜生轻嗤,抖了衣摆就要进村,忽又站定,疑惑地看向身后:“白衣,灰灰,你们有没有觉得…… ……有杀气?”
万俟玦姬点头,灰灰也点头。
颜生肯定了自己的感觉,侧身推了一把万俟玦姬,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刚好擦过他直砍向颜生。
颜生掂起脚尖飞速后退,那刀尖没有一点迟疑,抵着她的胸口一直前进,似是一开始就是冲她而来。
脑中有什么炸开。
颜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