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页)
黎叶逝张开眼时,觉得自己的生物钟真是相当的M,这才被何老太折腾了两天,自己就会在天蒙蒙亮,约莫五点多的时候醒来了,岂止贱,简直航空母“贱”。
洗漱用品已经被他转移到这个小屋里了,黎叶逝自我催眠着刷牙洗脸,然后便背着竹篓出发了,没看一眼那紧闭着的大屋门。
早春的空气冰冷冷清凌凌,透着隐约的勃勃生机。
人们的呼吸显得如此理所当然,恐怕也只有在吸入最后一口氧气的时候,才会明白是人需要空气,而非空气依赖于人,——当然更有可能是死不醒悟。
“哟,小奴又出去啦!”河边早起的妇人热情地冲他打招呼。
“大妈。”黎叶逝回以微笑,紧跟着又含混地叫了几声“婶儿”,“大妈”之类。
其实河边那几个妇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叫的究竟是哪个,也不知道他叫得对不对,但这么一股脑儿的下来,每个人都自动的对号入座了,纷纷跟黎叶逝打招呼。
黎叶逝浑水摸鱼成功,忍住笑,一抹汗:“我去打草了,奶奶在家里急着等呢。”
“那个老东西又不干好事啦!”那妇人撇嘴道,“你倒信她急着等呢,你就慢慢来,等你家去的时候她恐怕还没起来呢!”
黎叶逝嘿嘿憨笑两声,招了招手,走了。
何家村里,这家那户,基本上跟什么人都能拉扯得上远远近近的关系,这给黎叶逝造成了一些麻烦,因为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别人,一开始只好“阿姨”“叔叔”“伯父”“伯母”的叫,倒是把人家叫得一愣一愣的,紧跟着就是一阵大笑。
尤其是,这村里的风气并不是很淳朴,尤其是妇人们,斤斤计较,善妒,嘴碎,就算是外村嫁过来的女人,也在吃了多次亏之后被传染上,跟她们打交道其实是很令黎叶逝嫌恶的。
不过,虽然看起来这些人似乎是毫无价
值的,其实不然。
黎叶逝自是不在乎这些人的态度,但是有些人在乎,因而在这群人心中建立起一个“乖巧懂事”的形象,对他以后教训某些人,是很有利的。
更何况,何家二老本身也不检点……黎叶逝扬了扬唇,随意割了一些绿色植物,随意往背后的竹篓里一扔。
他才不管这些东西是杂草还是猪草,他倒是更加期待这些草里有些毒素,最后顺着食物链进入某些人的身体里,弄不死他们也能折寿不是?
害到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那两个老家伙眼花,把何寄奴的脸看成何玉龙。
说到这个家庭,如果说这个乡村到处都弥漫着“不和”的病毒,隐藏着“不和”的地雷,那么,何寄奴所在的这个家庭绝对是当中之最!
——正因为,这家中有两尊“大佛”强势坐镇。
他这几天摸了很多情况。
何家二老在村里是极讨嫌的,刻薄、挑剔、吝啬、贪婪、多疑,不胜枚举,简直就跟人类劣根性的母体、发源地一样。若是招惹上他们,不说那本来就嘴碎大嗓门的何老太,便是那看起来寡言少语的何老头也有本事从家里一路吼骂到村头,然后再一路骂回头,比拉着罪犯去游行还要精彩,——当然,也是有人有能力与之抗衡的。
何寄奴沦落到这种地位,罪魁祸首便是这两位。
二老对小儿子,小孙子的偏爱还是十分严重的,虽说何祥实际并不是幺子,只是二老的幺子幼年是淹在河里,夭折了。
最重要的是,还是对何寄奴母亲宦珍的不喜。
一来,宦家虽然是镇上的,但是家里比何家还要落魄,再加上宦珍本人性格软弱,因而嫁过来以后,当时何家除了何祥,包括她自己的丈夫在内,都不喜欢他,家庭暴力在某些人的引导下是常有的。二来,宦珍当年在何寄奴之前怀了三胎,要么是因为孕期受到的照顾不周而流产,要么生下来的就是女孩儿,好在个小丫头都是歹命,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否则还要“麻烦”二老费精力想着把她送走。三来,寄奴爸爸在他四岁时出去打工,一直都好好的,结果宦珍去看了他一次之后,回头就在工地里被砸死了,因而这个可怜的女人被泼上了怎么都洗不清的“克夫”的污水。
其实,要黎叶逝来看,最重要的还是第一点了,何寄奴还有个舅舅,虽然通情达理,但赚不到什么钱,说话也没什么底气,宦珍没有个强势的娘家支持,性子软,任谁都能欺负一下,——黎叶逝发自内心地极讨厌这种软弱的女人,她
们只能靠着所谓的血缘教训教训孩子而已,不过,那些根植于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