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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人话,鬼有鬼语。我念起“鬼语咒”,使用鬼语,与群鬼展开交流:“众孤魂野鬼听令,尔等游离于坟场墓地,刑场宰舍,一直不得超度,不得投胎,不得翻身,不得报冤,不得锁魂,皆因时机未到。今乃契机,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可寻投胎替身,可找安身之所,可超孽海,可脱地狱,可升天堂,各得其所,不亦乐乎……”
那群鬼听得律令,纷纷奔涌而出,朝官兵阵营而去,使出各自的招数,折磨谑吓官兵。
且说那官兵被田古道指挥的死尸搞得惊魂未定,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手中的火把瞬间熄灭,再点,再灭,如此反复不已,越点越恐惧。
有的官兵被刮了耳光,四周回望,却不见人影。有两名官兵便相互猜忌,最后两人面对面立定,双手垂下,却还是被不停地刮耳光,顿时惨叫一声“有鬼啊”,狂奔不止。
众多官兵也弄得莫名其妙,不是被脱了衣服,就是掉了帽子,或被抢了兵器,有的还被咬破了脖子,形形色色,不一而足,惨不忍睹。官兵顾左右却无一人影,喊娘叫爷,莫不骇然。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鸡鸣,我们心下一紧,寻思着得赶快离开。因为鸡叫代表天快亮了,鬼因为怕天亮后阳光出来时的阳气,一听到鸡叫就会感到不安,而不得不躲藏起来。
于是,趁着官兵的混乱恐惧,我们打点好尸体,念起咒语,叫一声“起”,要赶的几具尸体“噌”地起立,为了进一步制造恐怖气氛,我们没有给宋果离等几具无头死尸缝上头颅,而是让死尸自己手提自己的头颅,径直往外走去。我们故意露出恐怖狰狞的面目,前后呼应着,让鬼崽妖双手提着人头,走在前面,他的模样本来就奇异骇人,在阴森的刑场与坟地里,更加诡异森然。尤其是那几具行走的无头死尸,更是令人魂飞魄散。
那些官兵见了这一幕,无不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以为是身处冥府,生死莫辨。
起初那个大叫“这是幻术”的将领也早已跑得没了踪影。近千人的官兵经过几个回合的折腾,现在已是四分五裂,只顾各自逃命。
我们一行人尸混编的队伍,就这样在官兵的眼皮底下逃了出去。
第二卷 刑场封尸 第六章 慌乱中尸首错位
出得官兵的包围圈,再走出几里地,在一个偏僻的山窝里,我们与贵州佬各自重新收拾尸体。
第一个程序是缝脑袋。砍头的死者,必须将头颅重新用针线缝合,否则尸体赶不了多远就会赶不动,最重要的是,死要全尸是我们那里的习俗,按照老一辈传下来的说法,如果一个人到死的时候,还是身首异处,那么死者永远也不能超度,也没有重新投胎做人的机会了,这是做人最恐怖最糟糕的结局。
在缝合人头之前,我往死者的颈项处灌入朱砂,然后开始念咒语,嘱田古道缝合。
田古道在家里时,就经常帮助母亲做针线活,赚些糊口的钱,手艺不错,动作也麻利,也算英雄有了用武之地。田古道一边缝合宋果离的头颅,一边说:“奶奶个泡菜,没想到老子这活计,在赶尸时也可以派上用场。”
接着,我开始念雪山咒。
雪山咒是给尸体封尸,主要是防止尸体在行走中腐烂变臭。施了雪山咒,尸体就像有雪山冰水护体,被冻藏起来,不会腐败。
我分别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取雪气,各五口吹入水碗中,念道:弟子举目望五山,五阴山北雪门开,雪山圣母大世尊,雪山童子下山来,童子来时身带雪,十腊龙宫下凡来,左手擎的千年雪,右手擎得万年霜,霜上又加雪,雪上又加霜,霜又寒,雪也寒,四山雪霜落茫茫……
念完雪山咒,然后再摆香四炷,对死者尸体作法吐故纳新,将尸体内脏所藏之秽气排出,输入新鲜空气……
作法完毕,开始起尸,我喊一声“起”,只有刽子手危可夫的尸身起来,那宋果离却没有反应。我不明就里,只好再次作法,还是没有反应。
我心里想:难道是那贵州佬在作祟不成?
这时,鬼崽妖嬉笑不止,我感到奇怪。
鬼崽妖把我拉到贵州佬身旁,贵州佬正在缝合身边的无头尸体。我不太明白鬼崽妖的意思,不过我知道鬼崽妖如此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仔细察看后,我哭笑不得,原来田古道手忙脚乱,月色也不明朗,将一个贵州人的头颅缝在了宋果离的身体上!那宋果离的头颅孤零零地躺在贵州赶尸匠的脚旁。
“田爷爷,你真会折腾人,连死人也不放过!”我有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