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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血液喷溅,我却什么感觉也没有,让狂怒主宰了我的心胸。
「荒厄…蘅芷!」唐晨突然伸手抱住我。
我低头,看着我的脚不见了,而是一双利爪。我和荒厄合而为一了。
「这是梦!」唐晨动摇着我,「快醒来!」
***
我们三个几乎是同时醒来。
唐晨挣开棉被就扑到床上摇我,并且开了灯。我看着他眼底的惊惧,轻轻的吞了
口口水,小心的摸着微微热痛的脸。荒厄挤了过来,皱着脸孔。
她的脚爪开始出现水泡,像是被烫伤。「呜…呜呜呜…」她一向直率,说哭就哭
,「好可怕唷…」
没多久,我的脸孔疼痛的地方也出现了烫伤似的水泡,虽然很小。谁也不敢睡觉
了,我们裹着棉被,靠在一起,紧紧握着手。荒厄硬挤在我们中间。
荒厄说,她从来没有做过梦,这是第一次。
我们像是受惊的小动物,挤在一起发抖,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打了个盹。却又被强
烈的地震摇醒。
地震很短,不到一分钟吧?但足以让我们摇得站不起来。还听到隐约爆炸的声音
。
到这种地步,我们只想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紧急梳洗以后,才下楼,就听到外
面一片吵闹声。
听说主要道路因为地震坍方,连产业道路的桥梁都断了。我们进退失守,被困在
这边了。
旅客们都吵闹起来,汽车旅馆的老板出来安抚,请我们去用餐,保证房价会打折
。有的不信邪的旅客又垂头丧气的把车开回来,说真的无路可行。
这家汽车旅馆居然有不小的餐厅,沮丧的旅客边发牢骚边用早餐。唐晨和善的个
性在这种灾难中得到发挥,没多久,他就和陌生人熟稔起来,本来浮动的人心又
安定下来,明明他自己很不安的。
不一会儿,大家就开始说笑聊天,还有个路过的成衣商干脆拍卖起衣服,大家还
满捧场的,后来成了小型拍卖会,气氛变得很热烈。
「有衣服可以换了。」唐晨笑着扬扬手里的运动服。
我倒很羡慕他这样的乐观。
「我们会在这个地方聚集,一定是有意义的。」他说。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还有那个可怕的梦。但我想不出有任何共同点。这些旅客来
自天南地北,职业五花八门,除了阿琳那个神经病,全都是凡人。
勉强找得出共同点,除了我和唐晨,其它人都是单人出游,而且都会抽烟。
但这也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所有的浑沌,都一定有其规则,只是妳还不明白。」朔这样说过。
看着没有止尽的雨丝,我想到朔说的「未雨绸缪」。她说得每个字都是有意义。
这一切,又是怎么开始的呢?
或许从唐晨来找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启动了某个事件。
唐晨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做什么?
我正在扎香草辫。
这么说可能有人会不明白。香草辫就是用香茅这种草编成辫子,用意是拿来洁净
的。点了香草辫,从脚底开始熏烟,然后在身上缭绕。据说是印第安纳边传来的
洁净仪式之一。
…烟草本来也是这类仪式中的一环。只是近代成了嗜好品而已。
我模模糊糊的好像抓到了什么,但又组织不起来。
那天晚上,我们又做了类似的梦。但这次温和多了。只是那种绝望让人感到悲哀
…我们一起清醒,又都挤在沙发上不敢睡。
远远近近的,同住在旅馆的旅客们在睡梦中呻吟呼喊。但他们对梦的记忆总是很
浅。
「你到底要跟我们说什么呢?」我自言自语着,「最少也标个地标吧?」
第四天,还是雨。
旅客们无精打采,精神委靡,连唐晨都有点苍白。下雨天心情容易低落,又被困
住,开始有人争吵,摩擦也越来越多。
等到午餐的时候,气氛已经沈闷到恶劣的地步了。
一声暴起的尖叫划破了这种沈闷,接着此起彼落。连阿琳都跳到桌子上。
我瞠目看着几条蛇施施然的的在地板上游动,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