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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妈妈这一去,只要能牵引住她不进屏风后的里间,就能给她安一个沟通把风的罪名,何况她是秦氏的陪嫁,因此就牵连进了秦氏,最起码也是个教女不严、纵奴为祸
此招虽险,却有一箭双雕的奇效。
如瑾眼底闪过冷芒,不管你所求为何,此番只怕都不能如愿了!
任由她虚扶了自己走到假山前,如瑾提裙拾阶而上,沿着蜿蜒青石台阶朝山顶朱亭而去。孙妈妈跟在两人身后几步远只觉忐忑不安,暗暗祈祷别发生什么事才好。
土石假山上郁郁葱葱的花木枝干旁逸,错综交缠,形成了一副天然的屏障。走将进去,山下的人看不到上面,上面的人也看不到山下。
软风吹过,漫天落花。晴好阳光当头洒下,只可惜暖不透人心阴凉。
“三妹妹小心些,台阶有些陡。”石径狭小不能两人并行,蓝如璇在前引路,温言嘱咐妹妹小心。
如瑾便半开玩笑地道:“我很小心,今日不小心的却是姐姐。我正想着,方才我若是不来园子,姐姐又会将茶泼到谁身上呢?”无论如琦还是如琳都是西府的小姐,大约拿谁替了她都可以,总之和东府没有半毫关系。
蓝如璇闻言色变,不由停住脚步,回头仔细观察如瑾神色,语气里多了些小心翼翼:“三妹妹真会开玩笑,倒像是我故意要泼你茶水似的。你莫非是生我气了?”
“大姐姐多心,玩笑罢了。”如瑾神色如常,看了看石头台阶,漫声道,“姐姐小心眼前的路。”蓝如璇讪讪笑着,提着裙子转身继续前行。
说话之间,已到亭前。
一人多高的两扇朱漆雕花门半掩着,阳光便由此照进屋里,光滑平整的青石地砖反射了淡淡光晕。有微尘在光晕里飞舞,寂静无声。
“三妹妹,湿衣太凉,随我进屋换了去吧。孙妈妈就请在此守候,屋里有我,不用你服侍了。”蓝如璇推开半掩的门,衣袖带风,搅动了微尘纷纷乱舞。
“这怎么行”孙妈妈连忙笑着反驳。
如瑾转目四顾,见周围都是半人多高的花木,重重叠叠阻挡了山下视线,便拦住了孙妈妈:“妈妈在此守候,或者先下山去吧,大姐姐自会照顾好我。”转而对上蓝如璇温柔的脸庞,“姐姐先请。”
蓝如璇的笑容里有了大功将成的喜悦,迈过朱漆门槛,转头笑望。
如瑾也笑了,轻轻提起沾湿的莲裙,一步,两步,站进青砖漫地的屋里。
砰!
朱漆门猛然从内紧闭。
门扇背后转出两个蒙了面目的婆子,人高马大,一人上前一脚踹翻了蓝如璇,另一人拿着坚硬铜壶在她脑后一磕,蓝如璇方才还温婉的笑容就转成了惊惧交加的狰狞,窈窕身姿软软瘫了下去。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蓝如璇耳边回荡着如瑾惊慌失措的叫喊。
“大姐姐救我——”
孙妈妈在外将门扇拍得砰砰作响:“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无事,妈妈噤声,小心惊动不相干的人。”惊叫之后,如瑾的声音反而镇定安宁,一点没有方才的慌张。孙妈妈心知蹊跷,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响动,反而转身紧盯了来路,做起把风的事情来。
屋里,动手的婆子摘了头上蒙巾,露出董婆子有些慌张的脸:“三姑娘安心,一切妥当。”又指着另一个婆子说,“这是我嫂子,嘴风严得很。”说罢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倒地的蓝如璇,惴惴之色是怎么也掩盖不住了。
奴才对主子动手,按照朝廷律例那是要赔上性命的,严重的还会连累家人。
适才躲在门后动手前她听到外面对答,已经在那里踌躇了半天,但最终还是咬了牙听从如瑾的吩咐,只要有人跟着如瑾进屋,不管是谁一律放倒。反正已经应了这差事,若不办好,自己在侯府仅剩的那点微弱前途可就一滴也不剩了,拼了,反而说不定有出路。
然而咬牙归咬牙,心虚是一定的。她这里翻肠倒肚的盘算发狠,蓝如瑾却没功夫管她,闻言只在她嫂子脸上打了个转就直奔主题。
“那人呢?”
董婆子不敢怠慢,忙引着如瑾来到屏风之后。四方凉榻静静安放,眉眼颇为俊俏的小厮正昏睡其上,手脚张成一个大字。
眼前的脸与记忆中模糊的影响渐渐重合,如瑾心中思绪纷涌。
“可问出什么话没有?”
董婆子神情滞了一下,赔笑道:“他一大早潜进来被我们埋伏制住,问他,他说是外头跟来做客的下人,因为不认识府里的